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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桥内一片死寂。幼龙低低的呜咽声,云衍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堡垒系统低沉的运行声交织在一起,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凡小云的目光在三头幼龙和云衍身上来回扫视,最终落在怀中光茧里沉睡的小石头身上。她的眼神从震惊、复杂,渐渐沉淀为一种深沉的悲哀与冰冷。她缓缓抬起头,看向云衍,翠金色的眼眸中没有质问,只有一片心死的平静:“这就是…你为小石头…讨回的公道?将仇敌的子嗣…拘为奴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在云衍心上。
云衍身体微微一颤,对上凡小云那毫无波澜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痛得无法呼吸。他想解释,想告诉她这是为了生存,是为了保护她和小石头最后的安宁。但看着她怀中永远沉睡的孩子,看着那三头象征着血仇根源的幼龙…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青萝…”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冰冷的目光,比任何指责都更让他绝望。
就在这时,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是南宫月。
她不知何时走到了云衍身边,没有看凡小云,也没有看那三头幼龙,只是静静地看着云衍布满血丝的眼睛。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担忧,有理解,有对他如此行事的惊悸,更有一种…终于不再掩饰的、带着心疼的坚定。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南宫月的声音清冷依旧,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契约已成,它们现在…也是我们的责任了。当务之急,是利用争取到的时间,不惜一切代价修复堡垒!离开这里!”她的话语,清晰地划出了立场——她站在云衍这边,共同承担这疯狂举动带来的一切后果。
她指尖的微凉触感和话语中的支持,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让几乎被凡小云冰冷目光冻结的云衍,感受到了一丝暖意。他反手握住了南宫月的手,很用力,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这个动作,带着劫后余生的依赖和一种无声的宣告。
凡小云静静地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看着南宫月眼中那份不再掩饰的情意,看着云衍眼中流露出的、对南宫月的依赖…她翠金色的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光亮仿佛也熄灭了。她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是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怀中包裹小石头的翠金暗紫光茧抱得更紧,仿佛那是她仅剩的世界。
她没有再看云衍和南宫月,只是低垂着眼眸,声音轻得像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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