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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叟看也没看那两枚箭头。他伸出沾满黑血和污秽的手指,探入自己那件肮脏兽皮蓑衣的内衬,摸索片刻,掏出一个同样油腻发黑、看不出材质的粗糙小瓶。拔开同样污秽的木塞,一股极其刺鼻、混合着腐肉、草药和某种刺鼻矿物气息的怪味瞬间弥漫开来,熏得凡小云一阵反胃。
瓶口倾斜,倒出一些粘稠如沥青、闪烁着诡异幽绿磷光的糊状物。枯叟看也不看,直接将这恶心的药糊,厚厚地涂抹在凡小云左臂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滋——!” 药糊接触伤口的瞬间,如同滚烫的烙铁!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烧混合着万蚁噬咬般的剧痛,再次席卷凡小云!她身体猛地弓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气声,眼前彻底一黑!
然而,这极致的剧痛过后,紧随而来的,竟是一种诡异的麻木和清凉!伤口处那如同跗骨之蛆的蚀骨青毒素带来的灼烧感和冰煞的寒意,竟被强行压制了下去!虽然伤口依旧狰狞可怕,但致命的毒素侵蚀,似乎被这恶心的药糊暂时遏制住了!
枯叟又从蓑衣下撕下几条还算干净的兽皮,动作粗鲁却异常迅速地包扎好凡小云的伤口。整个过程,他浑浊的目光始终平静无波,仿佛处理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手臂,而是一块朽木。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目光再次落在凡小云怀中那个眉心金痕闪烁的婴儿身上,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他,留下。你,走不了。”
凡小云刚从剧痛中缓过一口气,意识还有些模糊,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她猛地挣扎着抬起头,看向枯叟那张隐藏在兜帽阴影下的枯槁面容,眼中充满了惊骇、愤怒和绝望!
“不…不行!” 她嘶哑地尖叫,用尽全身力气将怀中的云衍抱得更紧,仿佛要用自己残破的身体筑起最后的壁垒,“他…他是我弟弟!爹娘…爹娘把他托付给我!我不能…不能把他交给任何人!”
枯叟浑浊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是伸出那根扭曲的兽牙木杖,指向凡小云左臂被包扎好的伤口,声音冰冷干涩:“蚀骨青,入骨三分。玄阴冰煞,冻结心脉。若无黑风瘴气调和秘药压制,你活不过三日。带着他,你和他,都得死。”
冰冷的现实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凡小云的心上。她低头看着自己左臂那被兽皮紧紧包裹、却依旧能感受到内里麻木和深处隐隐刺痛的伤口,又看了看怀中云衍那张皱巴巴、眉心金痕微弱闪烁的小脸。枯叟的话,如同淬毒的冰锥,刺穿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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