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她的《雪梅图》,说了句构图稍欠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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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里突然安静下来。辛久薇望着表哥含笑的眉眼,想起前世姐姐的嫁妆里确实有幅《雪梅图》,后来听说被夫家当众烧毁了。当时姐姐只是静静站着,指甲却掐进了掌心,血珠滴在雪地上像极了画中的红梅。
"表哥,"她突然抓住祁怀鹤擦拭茶渍的手,"若姐姐嫁个不懂她画作的人..."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祁怀鹤的动作顿住了。他慢慢抽回手,将染茶的帕子一点点叠成整齐的方块:"你姐姐的画..."声音轻得像雪落,"雪梅图的留白不是失误,她是故意要表现雪夜的孤寂。可惜..."
"可惜这世上没几个人懂她。"辛久薇接上他的话,看见表哥眼底闪过一道亮光,又迅速暗下去。
炭盆里的火突然旺了一下,映得祁怀鹤侧脸明明灭灭。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辛久薇以为谈话就此结束时,突然开口:"薇儿,或许对你姐姐来说,你平安归家比她自己的婚事更重要。"他抬起头,眼中是辛久薇从未见过的认真,"那年你染了风寒昏迷不醒,她三天三夜没合眼,最后画废的宣纸堆了半人高。"
辛久薇的视线突然模糊了。她急忙低头假装整理衣袖,却有一颗水珠不受控制地砸在檀木案几上。前世她直到死前都不知道,原来姐姐会为她彻夜不眠地作画。
"表哥教训的是。"她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却控制不住尾音的颤抖。
祁怀鹤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就像她十岁那年爬树摔下来时一样:"记得你当时抱着我的脖子哭,把我的衣领都浸透了。"温暖的手掌在她发间停留了片刻,"所以薇儿,有些路不必一个人走。"
辛久薇死死咬住下唇。此刻表哥掌心的温度让她想起灵隐寺那夜,萧珣的手也是这样抚过她的发,而后缓缓下移,扣住她的后颈...
送走祁怀鹤后,辛久薇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院中积雪出神。表哥的话让她心中暖流涌动,却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正因为珍惜家人,她才必须亲自去京城解决那些隐患。
天色渐暗时,一个身着绛紫色衣裙的女子悄然来到辛久薇的院子。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容貌姣好却带着几分风尘气息,正是辛久薇安插在匀城青楼中的眼线——歌姬辛葵。
"小姐。"辛葵行了一礼,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京城来的消息。"
辛久薇接过信,指尖触及信纸时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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