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茶盏"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匀城的秋雨缠绵了整整三日。
辛久薇坐在临窗的厢房里,面前摊开的根本不是账本,而是一张标注着二皇子党羽的密图。窗外码头上,苦力们的议论声混着雨声飘进来。
"那书生包了整层舱房,银子撒得跟不要钱似的..."
"半边脸都烂了还戴个银面具,咳嗽起来像破风箱..."
"我搬行李时瞥见他右手小指缺了一截..."
茶盏在她手中"咔"地彻底碎裂。滚烫的茶水混着血珠滴在密图上,将"祁淮予"三个字晕染得模糊不清。
——是他!
她永远记得那个雨夜,祁淮予也是这样咳嗽着,将匕首捅进她心口。
"客官?"伙计在门外轻唤,"您要的船备好了,可这天气..."
"现在就走。"她扯过纱布缠住流血的手掌,"再加十两银子,要最快的船。"
子时的辛府书房,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
辛弘听完女儿的叙述,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啪"地碎成两半。碎片扎进皮肉里,鲜血顺着掌纹蜿蜒而下,他却浑然不觉。
"你确定是他?"
"船夫说那人右手小指缺了一截。"辛久薇轻声道,喉间泛起血腥气。
窗外的芭蕉被夜雨打得噼啪作响。辛弘突然起身,从《论语》封皮夹层抽出一卷泛黄的舆图。羊皮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北境商路与...戎族部落的驻扎点,某些地方还画着赤红的狼头标记。
"三年前,先太子曾托我暗中调查边关军械流失案。"他指尖点在一处名为"断魂谷"的山隘,"若祁淮予真带着龙息箭的秘密投奔二皇子..."
"北境必乱。"辛久薇接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鹤顶红,"哥哥正在那里。"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辛弘突然将玄铁令牌拍在案上,令牌上的睚眦兽首在火光中狰狞毕现:"拿着这个,可调动沿途所有暗桩。"他顿了顿,声音突然沙哑,"包括...瑶台旧部。"
辛久薇猛地抬头。瑶台——母亲遗物上刻着的两个字,先太子当年的行宫...
"您早就知道?"
回答她的是书房暗门"吱呀"的开启声。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仆捧着鎏金匣子走出来,匣盖上赫然是半枚与她玉佩吻合的龙纹!
启程那日的秋阳格外刺目。
辛兮瑶执意送她到十里长亭,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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