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榕树上传来,带着罕见的紧绷,"祁淮予果然在里面。"
辛久薇借着月光看向窗内——祁淮予正背对窗户与周灼交谈,月白长衫后襟赫然沾着一片暗红。她突然瞪大眼睛:那人腰间竟挂着叶清正的青玉笔洗!那是老儒生生前最珍爱的物件,曾笑言要传给最得意的门生。
"...叶老骨头真硬,临死还抓伤我的手。"祁淮予的声音混着夜昙初绽的沙沙声飘出来,"好在辛云舟那蠢货的玉珏落得正是地方。"
周灼的冷笑像钝刀刮过青石:"二殿下要的是辛家盐引,你倒好,演了出杀人栽赃的戏码。"
"盐引迟早是殿下的。"祁淮予突然转身,窗外的辛久薇险些惊呼出声——他左手小指上缠着的布条,正是觉明白日里丢失的袖口料!"但辛久薇必须由我处置。"他说这话时,脸上温润的笑意与前世虐杀她那晚一模一样。
觉明的手突然覆上辛久薇颤抖的肩。
他指尖沾着刚采集的夜昙花粉,在窗纸上轻轻一吹。细碎的金粉飘进室内,落在祁淮予衣襟的血渍上,顿时浮现出荧荧绿光——正是叶清正书斋特有的荧光墨!
"谁?"祁淮予猛地转头。
觉明揽住辛久薇的腰纵身跃上树梢。月光下,她清晰看见祁淮予从袖中抖出个熟悉的毒针筒——与前世刺死父亲的一模一样!
"证据齐了。"回到寺中密室,觉明摊开染血的帕子,上面整整齐齐摆着三样东西:沾荧光墨的布条、半块残印,以及几片夜昙花瓣。"但还缺最关键的..."
"目击证人。"辛久薇突然想起老仆的惨叫,"叶府那位..."
"在这里。"密室暗门突然开启,武僧押着个瑟瑟发抖的小厮进来——正是祁淮予的心腹!那人膝行着捧上一卷染血的书信:"小的亲眼看见祁公子杀人后,把这信塞进叶老爷袖袋..."
辛久薇展开信笺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
这竟是叶清正的绝笔!老儒生用最后力气写道:"云舟吾徒,见字如晤。祁生淮予狼子野心,伪造断绝书欲离间你我。此人实为二皇子..."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道笔画拖得极长,像是被人强行打断。纸背印着半个血手印,小指残缺——正是祁淮予左手特征!
觉明突然吹灭蜡烛。黑暗中,三样证据同时泛起幽光:荧光墨、夜昙粉、珍珠香灰,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明日公堂,"白玉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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