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过,夏雨长,风过无颜,唯有青山常驻。
仲秋的月衔长了孤影,管殷和程衡借着看望程家夫妇的借口,顺带拜访过刘姣安和凌霄。
“今日买了些河溪里面捉来的小虾,你们尝尝合不合胃口。”刘家一干人犯秋后问斩,整个徽州府都传得沸沸扬扬,对于刘姣安的作为亦是褒贬不一。
有人称赞刘姣安的大义灭亲,才当真是将寻常百姓放在了心头。也自然有人站在孝道的角度上,批判刘姣安应当替父隐瞒,又或者干脆一同赴死。
刘姣安现在这幅模样,显然没有被外界影响到。管殷看着很欣慰,伸出筷子去夹了一只虾上来,清清甜甜,味道很不错——同样的菜在管殷在现世也吃过,不过重油重盐,虽然香,但是失去了本身的味道。
小院青山景,河溪的腥咸,变成一缕混杂着泥土和云雾的气味漫到鼻腔,管殷觉得这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家里没有太多油盐,你们将就吃。”短短的几个月,凌霄似乎已经适应了这里,一间乡间依山而建的小院的生活,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身份。
徽菜油盐重,寻常百姓家在这个年代,买不起什么肉,盐也是一样。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聊了些许近日来的闲情琐事,谁也没有向刘家的事情上面提,也没人去惦念管殷和程衡如何回到属于自己呃世界——天上的圆月本就照着圆满,照理是不该将情绪牵缠到诸多分别上来的。
程家夫妇提了条鱼来,原本坐下四个人都拥挤的屋子里,站下来六个人。
“去我家罢……空空荡荡的屋子,也缺些人气。”程父不擅主动,只是几个孩子看的久了,心里又缺了一份儿女绕膝的欢笑,便也好意思张开口,“这么小的院子,这么多人哪里坐得下。”
“况且,你们去了,总也能热闹些,我同夫人……也想听你们多说说话。”
别别扭扭终于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程父压在心头的一口气也终于散了出来。谁都知道,当年呃事没有如果,但……如果可以把心里的别扭直接说给小辈听,或许一切都不会走到如今的模样。
桌子上的菜本也不多,搬起来并不难。两个姑娘平日里的生活算不上清贫,可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吃上些有鱼有肉的菜。
六个人把饭菜搬过去,一路上甚至可以停下来望望月,看向身边的人。
“家里有些菜,我桐夫人吃不完,你们也一起吃些。”
这下里总有重油重盐的饭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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