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慧眼如炬,用人自有其深意。臣乃闲散之身,病体支离,于朝堂之事,不敢妄议。”
“不敢妄议?”叶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身体靠回椅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可我怎么听闻,这位陈文敬,当年在青州任县令时,曾得一位隐于民间的无名先生指点,方能在灾年稳住局面,政绩斐然?更巧的是,这位陈大人,似乎还曾在冀京听竹苑旁听过几场颇有名士之风的清谈?”
她刻意加重了“听竹苑”三字,目光如钩,直刺许淮沅。
许淮沅拨弄铜炉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第一次真正地、平静地迎上叶菀审视的目光。湖面幽光映入他深潭般的眸底,无波无澜,却仿佛能吸纳一切窥探。
“公主消息灵通。”他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天下之大,有才之士如同池中之鱼,或潜于渊,或跃于渊,皆有其道。有人偶得机缘,闻道解惑,亦属常理。至于听竹苑,不过是臣病中无聊,与一二好友煮茶论道、消磨时光的所在,清谈而已,当不得名士之风的谬赞。陈大人若曾路过驻足,听过几句闲话,那也是他的缘法。”
他四两拨千斤,将培养轻描淡写为偶得机缘与清谈消遣,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却又隐隐承认了与那无名先生及听竹苑的关联。
叶菀的心跳,在许淮沅那平静无波却暗藏机锋的话语中,漏跳了一拍。她看着他苍白清俊的侧脸,看着他眼底深不可测的平静,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赏与更深的占有欲如藤蔓般疯狂滋生。
她果然没看错!
他不是只会咳血的病秧子!他就是那个隐于幕后,执棋落子的高手!
他不动声色间,竟已在寒门士子中悄然布下了如此暗线!这份心机,这份隐忍,这份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掌控力……正是她叶菀最渴望、也最需要的力量!
“好一个缘法!”叶菀忽然低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湖面上显得有些突兀,却又带着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她再次俯身逼近,幽香几乎笼罩了许淮沅,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与毫不掩饰的欣赏,“阿沅,你这消遣,可真是消遣得妙啊。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你这病弱的躯壳里,究竟还藏着多少令人惊喜的东西?你这样的人,困于病榻,实在可惜。这天下,需要最锋利的刀,也需要最懂得用刀的人,你能明白吗?”
许淮沅微微蹙眉,似乎被她的靠近和气息所扰,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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