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惊恐气息。
巷子里瞬间恢复了安静,只有远处隐约的市井喧闹传来。
霍凌秋缓缓收回目光,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刚刚出拳的右手腕骨。接着,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倏地转头,锐利的目光精准地投向谢晚宁藏身的墙角。
四目相对。
谢晚宁还维持着微微探头的姿势,猝不及防地撞入那双熟悉的、此刻却因为惊愕而骤然睁大的眼睛里。
“恩人?”霍凌秋又惊又喜,上前两步,“真的是你?”
“叫什么恩人,听上去怪怪的。”谢晚宁摆摆手,笑嘻嘻的上前,“反正我的身份在你们这里已经不是秘密了,叫我乌鹊就行。”
“好的,”霍凌秋笑得很是开心,“乌鹊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倒该我问你,”谢晚宁耸耸肩,“你不是投军去了吗,怎么此刻还在这里乱晃?”
霍凌秋面色一暗,眼中明亮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嘴角那抹重逢的喜悦还未完全展开,便凝固成一个苦涩的弧度。
“投军……”他低声重复,声音里带着一种被现实碾磨过的沙哑。
在他的叙述里,谢晚宁大概明白了他们分别之后他的遭遇。
那日见他们安全之后,霍凌秋的确是怀着一腔热血投了军。他身手矫健,弓马娴熟,很快在演武场上崭露头角,甚至得了校尉几句口头嘉许。
然而,“霍”这个姓氏,以及他那张酷似汪家某位主子的面容,终究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很快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于是那些属于汪家的势力很快找上了门。
一夜之间刁难与排挤接踵而至:
原来对他无比赞许的长官像变了个人,不仅不再对他有所夸奖,而且分配给他的永远是最脏最累的营务;
昔日那些和睦相处的同袍开始孤立冷眼,克扣他的粮饷,甚至对他进行了莫须有的“违反军纪”指控……
他很多次不服气,想要试图据理力争,可换来的只是更高层级军官意味深长的警告和更露骨的打压——
“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头顶上皇城司的大人也敢得罪?”
人言铸就黄金狱,困死英雄不废兵。最终,一纸轻飘飘的“性情桀骜,不堪造就”的评语,便将他逐出了刚刚燃起希望之火的军营大门。他离开时,甚至没能带走那身崭新的论衣,只余下满腔被碾碎的抱负和一路追着来不停羞辱他的汪家走狗。
“所以,现在是无处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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