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器掉在地上,滚过之处,地砖缝隙里钻出用记忆培育的幼苗,叶片是张阳的笑脸,根茎是商周-07号的甲骨文咒语。
全球网络突然弹出无数“错误窗口”。
接种过疫苗的人群同时捂住耳朵,他们听见了线粒体的低语——那是母亲们对孩子的摇篮曲,是恋人们被删除的初吻誓言,是科学家们未被允许的猜想。林砚的腕表频率飙升,他看见那些低语在空中聚成巨型二维码,扫码后跳出的不是数据,而是无数个“?”。
“系统想制造集体失忆,却教会了人类用潜意识书写。”商周-07号甩动尾巴,疫苗瓶碎片在空中拼出“记忆即反抗”的甲骨文,“看伦敦眼的方向!”
摩天轮的每个座舱都在渗出荧光,那是被疫苗激发的线粒体光芒。每个光点都是段被压抑的记忆:伊丽莎白一世在给恐龙佩戴王冠,蒸汽朋克诗人用齿轮计算反熵公式,赛博格在墓碑上刻着“我曾记得”。
恐龙幼崽突然发出高频啼叫,声波震碎了所有疫苗瓶。
银色药剂在空中凝结成冰晶,每个冰晶里都封存着未被删除的瞬间:林砚在咖啡馆看见恐龙骨的倒影、祖父在时间监狱里的微笑、母亲在基因实验室的最后一次挥手。接种过疫苗的人群伸手触碰冰晶,他们的瞳孔重新亮起光芒,后颈结痂的位置裂开,长出蝴蝶形状的肉芽。
“记忆不是病毒,”林砚走向正在崩塌的疫苗注射点,机械清道夫的外壳下露出恐惧的眼神,“是我们存在过的证据。而证据,是烧不完、删不掉的。”
他举起祖父的怀表,表盖内侧的婚纱照已变成动态影像——母亲转身时,后颈的蝴蝶纹身分裂成千万只真蝶,每只蝴蝶都叼着段被删除的记忆,飞向接种过疫苗的人群。
人群中爆发此起彼伏的惊呼,有人想起了被系统定义为“不存在”的爱人,有人记起了从未学过的甲骨文,有人摸到了后颈新生的蝴蝶肉芽。当第一只蝴蝶停在“合规性监察者”的面罩上时,面罩裂开,露出底下闪烁的线粒体光芒。
系统紧急启动“情感熔断程序”。
天空中降下火雨,燃烧的不是物质,而是人类的情感具象:初恋的情书、临终的遗言、未完成的梦想。但火雨落在接种过疫苗的人群身上,却化作滋养记忆幼苗的养分,那些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藤蔓缠绕住清道夫的机械腿,花朵绽放在疫苗注射点的废墟上。
林砚看见父亲(真正的父亲,那只恐龙幼崽的同类)在人群中抬头,他的眼睛不再是监察者的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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