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涌入他的视觉神经。他看见三百年前被联邦销毁的“人类记忆博物馆”在数据海洋中重建——冰川时代的燧石刀与星际时代的反物质引擎在同一个空间里发光,原始部落的祭祀歌谣与人工智能的弦乐四重奏形成共振频率。
“看啊,议长。”他抬起手,指尖流转着不同时代的光影,“当冰川篝火的火星落在星际移民船的合金板上,当原始人类的恐惧与未来人类的孤独在意识里相遇,这才是我们从未停止的‘溯生’——不是回到过去,而是让所有时间的碎片在共生中成为新的坐标。”
联邦议长的机械指节捏紧了议会桌边缘,金属表面留下五道凹陷。他看见自己被清除的童年记忆正在沈溯构建的意识海洋里漂浮:七岁那年在旧地球公园捡到的玻璃弹珠,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带着体温的纸折千纸鹤。这些被判定为“低效情感”的碎片,此刻却在共生网络中折射出比联邦水晶更璀璨的光。
“你知道意识同步的死亡率吗?”议长的电子音第一次出现破音,“百分之三十七的公民正在经历神经突触过载——”
“但剩下的百分之六十三,正在第一次‘看见’自己。”沈溯打断他,目光投向远处正在崩溃的记忆清除矩阵。无数道淡金色的光从矩阵裂缝中溢出,那是被压制多年的个体记忆终于重获自由:有人看见自己曾偷偷在公寓阳台种的番茄苗,有人听见初恋在星空下哼过的跑调歌谣,还有人想起临终前祖父说的“活着就是记住彼此”。
熵增定律的诗性解,量子废墟的方向传来地壳断裂的轰鸣,联邦建造的“永恒秩序号”太空站正拖着燃烧的尾焰坠落。沈溯却在共生意识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不是来自胜利,而是来自千万个意识共鸣时的温暖。他看见一名失去双腿的逆熵派成员,正通过共生网络“借用”战友的视觉,第一次看见自己孩子的笑脸——那是他在记忆清除中失去的、孩子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
“熵增是物质的必然,但意识可以对抗熵增的,从来不是力量。”沈溯的声音随着脉冲波扩散到每个联邦公民的神经芯片,“是‘连接’。当冰川时代的人类围着火堆分享食物,当星际时代的移民船在超新星爆发前交换最后的日记,我们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创造了逆熵的奇迹——让每个短暂的存在,都成为他人记忆里的永恒。”
议长的全息投影突然剧烈闪烁,机械胸腔内的生物芯片正在过载。他终于读懂了沈溯记忆深处的那个怀表:表面刻着的“To my love, across time”,背面是用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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