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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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印机行云流水般出纸，墨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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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签了字，递给裴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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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路握着笔，面色阴沉，后槽牙咬了又咬，右手仿佛灌注了钢筋水泥，落笔极其艰难，写完最后一个笔画时，瞬间脱力，手指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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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几秒，悦耳的钢琴声忽然回荡在雅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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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夫人回过神来，赶忙接了电话，“喂……什么，岁岁醒了？！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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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真的吗，岁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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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桓凌景激动不已，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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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凌夫人潸然泪下，看向裴行路的眼神里写满了感激与慈爱，泣不成声，“小裴……真的谢谢你，太感谢你了……你这边一答应，那边岁岁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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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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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不签，凌岁遥这个时候就不会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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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扶起要下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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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可他妈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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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裴行路进去，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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