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败类,本是他失职。如今他直谏君王,也不过本分,如何能以此要挟,携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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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华把没糊封面的奏折叠成蝴蝶装,塞入怀中,才道:“铁大人不必如此悲观,您只当这是圣意,有没有想过,是有人从中作梗,令你和陛下都误会了对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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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宫中刘大伴亲传的旨意,外面守着的都是禁卫军,怎么可能不是圣意?先生遨游江湖,闲云野鹤,不知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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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也行。”景华打断他,“若真是圣意,为什么不是总管太监高大伴,禁卫军副统领是太子良娣的伯祖父。刘大伴是江西人,与刘家连宗,猫耳朵胡同养着娇妻美妾、儿孙满堂。谢家、王家、李家、彭家,出生勋贵,百年之内互结姻亲,势力庞大。当今皇后正出自王氏,太子天然站在勋贵一边。大人寒门出生,真的了解这些世家大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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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御史目瞪口呆,当今世道如何,朝廷局势如何,即便是在朝官员也不是人人都能出这样的话,不是大员,不能如此清楚其中细情。可眼前的人是如此年轻,他能潜进来,武功定然也不错,那么,他的身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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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铁御史情不自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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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论政,一点愚见。大人还是想想如何解决泄洪一事吧。水是关不住的,人心同样,下游捞起的尸骨越来越多,真相如何,不是关一个御史、几个钦差能瞒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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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御史摇头,这样的政治水平,可不是草民。可他也知道,既然人家不说,问也白问,于是略过此节,只问:“先生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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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种陛下不能推脱的方式,一个天下人众目睽睽的场合,把大人这份奏折递上去。我们手上还有万民书,这些应该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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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计划是——敲登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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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登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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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话音重合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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