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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铁皮门。
门轴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门内的景象,和门外判若两个世界。
空间不大,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一张厚重的实木方桌,几把同样质地的椅子。角落里一个烧得正旺的小炭炉,炉子上一把乌黑的陶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醇厚的老茶香,瞬间驱散了门外的鱼腥和油腻。
一个老人背对着门口,坐在桌旁。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色粗布褂子,头发花白,身形有些佝偻,正专注地摆弄着桌上的一套紫砂茶具。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和力量感。
听到开门声,老人没有回头,只是用那把沙哑却异常平稳的嗓音说了一句:“关门。”
江屿反手关上了铁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寒意。小仓库里只剩下炭火的噼啪声、陶壶的沸水声和淡淡的茶香。
老人这才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很普通,布满深刻的皱纹,像饱经风霜的老树皮。唯独那双眼睛,浑浊的瞳孔深处,却沉淀着一种历经沧桑、看透世事的锐利光芒,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人心。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江屿脸上,停顿了几秒,那目光里没有审视,没有惊讶,只有一种久别重逢般的了然。
然后,他的视线才移向我。那目光很温和,甚至带着点长辈看晚辈的慈祥,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坐。”老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依旧沙哑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江屿拉着我在他对面坐下。椅子是实木的,很沉,很凉。
老人提起陶壶,滚烫的水流注入紫砂壶中,蒸汽氤氲。他熟练地洗茶、泡茶,动作行云流水。很快,两杯色泽深红、香气浓郁的茶汤推到了我们面前。
“尝尝。老普洱,压惊。”老人自己端起一杯,吹了吹热气。
江屿端起茶杯,没有客套,直接喝了一口,眉头都没皱一下。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小心地抿了一口。茶汤极苦,但瞬间又涌起一股强烈的回甘,暖流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也奇异地安抚了紧绷的神经。
“为了那条鱼?”老人放下茶杯,浑浊的眼睛看着江屿,开门见山。
“是。”江屿放下杯子,声音沉稳,“‘海丰’的手伸得太脏,差点污了我的婚宴。”
“哼,”老人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带着不屑,“‘海丰’?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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