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叔!”小石头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老耿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身影迅速消失在昏暗走廊的拐角。
“呜——呜——!”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催促的、撕裂般的急促,迅速远去,碾过镇上的积雪,消失在寒风里。
诊室里瞬间空了下来。只剩下我,小石头,还有满地狼藉——带血的棉球,染着脓污的纱布,冰冷的消毒水瓶,还有空气里残留的、混杂着血腥、药味和那一丝若有若无阴冷腥气的怪异味道。
死寂。比刚才更深的死寂。只有窗外寒风刮过电线杆子的呜呜声。
小石头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小身子还在抖,冰凉的小脸贴着我同样冰冷的脖颈。“晚晚姐…我怕…”他声音小小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怕…石头不怕…”我抱着他,坐到那张还带着老林体温的木头椅子上。后背的伤口硌着硬邦邦的椅背,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手臂缝合处更是针扎似的锐痛。可这点疼,比起心口那巨大的空洞和冰冷的不安,简直微不足道。
老耿一个人…去后院了…那东西…就在外面…
时间像是被冻住了。每一秒都磨得人心头发慌。我竖着耳朵,想捕捉后院传来的任何一丝声响——脚步声?打斗声?或者…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可除了窗外单调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未知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一圈圈缠紧心脏,越勒越紧。
“晚晚姐…”小石头抬起头,大眼睛里汪着泪,怯生生地看着通往后院的那条昏暗走廊,“耿叔…会不会…”
“不会!”我猛地打断他,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尖利,用力把他往怀里搂了搂,下巴抵着他冰凉的小脑瓜,像是要说服他,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耿叔厉害!他…他有刀!那东西怕响动!怕光!耿叔知道!”
这话说出来,自己心里都没底。那鬼东西神出鬼没,能在雪底下爬,能从门缝里渗…一把柴刀,真能对付得了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通往后院的方向传了过来!
不是老耿那种沉稳有力的步伐!是拖沓的、带着一种粘滞感的脚步声!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厚厚的淤泥里,发出“嚓…嚓…嚓…”的轻响!
来了!它进来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了!我猛地抱紧小石头,身体绷得像块石头,眼睛死死盯着走廊拐角那片被阴影吞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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