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野山菌!”刚才还跺脚的中年汉子猛地一拍大腿,眼睛都亮了,撒丫子就往家跑。
“我…我回去找我娘!她藏了两罐好蜜!”一个半大小子嗷一嗓子,蹿得比兔子还快。
刚刚还弥漫着恐惧和绝望的村口,瞬间被一股狂热的、带着土腥味的希望点燃了!人群像炸了窝的马蜂,呼啦啦全散了,朝着各自家的方向狂奔。雪地上留下乱七八糟的脚印,比刚才那黑油爬过的痕迹鲜活热闹了百倍。
夕阳只剩下最后一点金边,天光迅速暗下来。寒风刮在脸上,依旧刀子似的,却再也吹不散那股子骤然升腾起来的活气儿。
王婶家的小院,转眼就成了临时的山货集市。
几盏昏黄的灯泡从堂屋扯出来,勉强照亮了院子中央。一张破旧的八仙桌被抬到当院,上面摆着一杆擦得锃亮的黄铜老秤,秤砣沉甸甸的。旁边,江屿不知从哪里弄来个小木箱,打开盖子,里面是厚厚几沓捆扎整齐的、崭新的百元大钞!红彤彤的票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晃得人眼晕心跳。
老林抱着他那杆火铳,像尊门神似的杵在院门口,浑浊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外面越来越浓的夜色。老耿则沉默地守在放钱的木箱旁,那张刀刻斧凿的脸在阴影里半明半暗,像块沉默的岩石。
江屿没坐。他就站在八仙桌旁,高大的身影被灯光拉得更长。他脱掉了那件破毛衣,只穿着里面一件深色的旧绒衣,胸口的轮廓在衣料下显得结实而充满力量。他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眼神沉静,像口深潭。
我后背的伤疼得厉害,王婶硬是把我按在堂屋门口一张铺了厚棉垫的椅子上,还塞给我一个灌了热水的玻璃瓶捂着。小石头紧紧挨着我,小手抓着我衣角,大眼睛好奇又紧张地看着院子里忙碌的景象。
很快,第一批人回来了。
王婶抱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袋子,呼哧带喘地冲进院子,后面跟着几个同样抱着袋子、提着坛子的乡亲。看到桌子上那红彤彤的票子,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江…江小子!看看,这是我家晒的榛蘑,都是挑的好的!”王婶把袋子往秤盘上一墩,声音因为激动有点抖。
江屿没说话,走过去,解开袋子口,伸手进去抓了一把出来。干燥的榛蘑带着特有的菌香,在昏黄的灯光下,菌盖厚实,颜色棕黄,品相确实不错。他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确认没有霉味和杂质,才点了点头。
老耿立刻上前,动作麻利地把袋子挂上秤钩。黄铜秤杆高高翘起,秤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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