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等我忙过一阵再抬头,那墙角麻袋堆旁,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蜷缩在一个最大的泡沫箱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警惕又带着点新奇地打量着我的摊子,还有这烟火缭绕的方寸世界。
夜色渐深。巷子里的人声和灯光稀疏下去。寒风贴着地面刮过,卷起地上的碎纸屑和塑料袋。炭火的热力成了这冰冷角落唯一的暖源。
我守着火,机械地翻动着所剩不多的几串素菜。小石头蜷在泡沫箱里,似乎睡着了,发出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就在我准备收摊时,巷口昏暗的路灯光下,一个撑着黑伞、穿着考究深色风衣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伞沿压得很低,看不清脸,只能看到笔挺的西裤裤线和锃亮的皮鞋,与周遭油腻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沉下去。不是他。永远不可能是他了。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微微抬了抬伞沿。一张陌生的、带着金丝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的脸露了出来。他朝我微微颔首,没有靠近,只是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轻轻放在巷口一个相对干净的垃圾桶盖上。
然后,他收起伞,转身,无声地消失在沉沉的雨幕和夜色里。
风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那信封上。
我盯着那信封看了很久,直到炭火的最后一点红光也黯淡下去。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信封很沉。里面是一沓厚厚的现金,数额远超我一个月辛苦摆摊的收入。还有一张没有任何署名的打印纸条:
【陈先生托付。海外治疗顺利。勿念。保重自身。】
陈默!
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而且……他记挂着我?托人送来了钱?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眼眶瞬间发热。我攥紧了信封,冰冷的雨水顺着塑料棚檐滴落,砸在脖颈里,冰得我一哆嗦。
我默默地把信封收进贴身的衣袋。冰冷的纸张贴着皮肤,带着另一个挣扎求生者的温度。
回到摊子前,小石头不知何时醒了,正扒着泡沫箱的边缘,偷偷看着我,大眼睛里带着懵懂的好奇。
“看什么?还不睡?”我板着脸,语气不太好。
他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那个穿黑衣服的……是谁啊?”
“不认识。”我麻利地收拾着家伙什,铁签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赶紧睡觉!明天天亮自己滚蛋!”
小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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