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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谢渊快步跟上,青袍下摆沾着雪粒,手里捧着的账册边缘已经泛黄,是玄夜卫连夜从大同卫粮库翻出的 “军饷发放册”。他将账册在雪地上铺开,指尖点着其中一页:“按《大吴边军制》,边军月饷应发‘米二石、布二匹、棉絮一斤’,可这册子里,近半年的记录全是‘布帛霉变、米粮损耗’,实际只发了三成米,布帛和棉絮全没了踪影。” 他指尖划过 “损耗七成” 四个字,墨迹新鲜,与昌平驿搜出的 “缓供” 字条笔画重合,“这些字迹,和王林旧部粮官的笔迹一模一样,定是他们以‘损耗’为名,把布帛倒卖了。”
萧桓的手指捏紧账册,粗糙的纸页硌得指节发白,连指腹都被冻得发麻。他盯着 “霉变”“损耗” 那几个字,喉咙发紧:“朕在京师穿着貂裘、吃着热粥,你们却在这儿啃着冻饼、裹着干草守城;朕派来的粮官把军饷往私库里搬,你们却握着断矛守着这冰天雪地……” 他忽然解开腰间的白玉佩,玉佩被体温焐得温热,上面 “守国” 二字的刻痕里还留着经年摩挲的光泽,是元兴帝当年亲赐先皇的遗物。“周明,” 他把玉佩塞进周明冻裂的手掌,“这玉佩你拿着,它在,就代表朕的承诺 —— 朕欠大同卫的,欠边军弟兄的,今日起,定十倍还!”
周明捧着玉佩,冻裂的手掌触到温热的玉质,像被烫了一下,却死死攥着不肯松开。他忽然 “咚” 地叩首,额头重重撞在冰面上,发出闷响:“陛下!弟兄们守大同卫,不是为玉佩,不是为赏赐,是为‘大吴’这两个字!” 他哽咽着抬头,眼眶通红,“北元的使者在城下骂我们‘冻成冰棍也守不住城’,我们就站在城头喊‘死是大吴鬼,不做亡国奴’!” 他猛地回头指向大同卫城墙,那里的硝烟还没散尽,黑黢黢的城砖上留着箭簇的痕迹,“城墙上冻死的弟兄,手里还攥着弓,他们冻僵前说‘等陛下的援军来了,告诉陛下,大同卫还在,我们没丢城’!”
“哇” 的一声,队列里忽然响起啜泣,一个断了右臂的老兵拄着断矛颤巍巍站起来,他的左臂紧紧护着胸前的旧甲片,断臂的袖口空荡荡地晃着,疤痕在风雪中泛着白。“陛下,老卒王二柱,守大同卫十五年了。”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字字清晰,“俺儿子去年守东门,冻饿交加死在城墙上,临死前让俺替他接着守……” 他举起断臂,疤痕上还沾着旧伤的痂,“俺不要赏赐,也不要爵位,就求陛下查查那些粮官,杀杀那些内奸!别让弟兄们的血白流,别让城墙上的忠魂寒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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