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盯着那蛛网,看着一只蜘蛛正费力地修补被风吹破的网。
“报 ——” 狱卒隔着牢门喊道,声音带着幸灾乐祸,“延庆驿的孙瑾被抓了,暗窖里的粮草全被起获,李嵩也下狱了,您老的算盘全落空了!”
王林的肩膀猛地一颤,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发出 “嗬嗬” 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连…… 连驿站都保不住…… 李嵩这个废物……” 他抬手想捶墙,却没了力气,手重重落在地上,指尖抠着石缝里的泥。
到了深夜,诏狱里只剩滴水声。王林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身子蜷缩成一团,一口血猛地从嘴里喷出,溅在潮湿的地面上,像绽开一朵暗红色的花。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缕干枯的头发 —— 那是他早逝的儿子留下的。当年为了给儿子买个国子监监生的名额,他第一次伸手贪了军粮,后来就像这蛛网,越缠越紧,再也脱不了身。“悔啊……”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最终被黑暗吞没。
次日清晨,雪停了,朝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给雪原镀上一层金辉。亲征大军踏着半融的雪水出发,马蹄踩在冰面上,发出 “咯吱” 的脆响。沿途百姓站在道旁相送,有的递来热汤,有的塞给士兵暖手的棉絮,孩子们举着木枪跟在队伍后跑,红布条在风中飘得欢快。
谢渊策马护在粮车旁,青袍下摆扫过雪水,溅起细小的水花。他回头望去,玄夜卫缇骑押着戴枷的驿卒跟在队尾,孙瑾、赵忠等人低着头,枷板在雪地里拖出浅浅的痕迹。远处,周骥的先锋营已渡过妫水河,旗帜在晨雾中隐约可见,宣府卫的城楼轮廓越来越清晰。
“沈炼。” 谢渊勒住马缰,目光投向西北方的黑风口,那里的晨雾格外浓重,“王林的暗绊断了,但真正的硬仗要来了。”
沈炼策马跟上,按紧腰间的弯刀,玄色披风在风中展开:“玄夜卫的暗哨已传回消息,黑风口的雪地上有大量马蹄印,北元的伏兵应该就在那里设了埋伏,还留了几个‘带路’的内奸,想引咱们进峡谷。”
朝阳越升越高,将大军的影子在雪地上拉得很长,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锋芒直指远方的阴霾。谢渊握紧怀中的都察院印,冰凉的铜质让他心头更定 —— 无论是藏在暗处的内奸,还是风雪里的伏兵,这一次,都休想挡住亲征的脚步。
片尾
王林旧部策划的驿站断粮计被谢渊识破,玄夜卫接管沿途驿站,起获私藏粮草,李嵩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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