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的番役服,左脚落地时总比右脚慢半拍,带着不易察觉的踉跄,正是暗哨描述的 "瘸腿" 特征。
"你,出列。" 谢渊的声音穿过寒风,清晰地落在那人耳中。
那人浑身一颤,像被针扎了似的,迟疑着往前挪了两步,左脚在冰泥上打滑,差点摔倒。他缓缓抬头,露出张蜡黄的脸,嘴唇冻得发紫,哆嗦着回道:"小的…… 小的赵四。" 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没压下去的哭腔。
"昨日午时,你在何处当值?" 谢渊往前迈了半步,目光落在他发颤的膝盖上。
赵四的脸 "唰" 地褪尽血色,连耳根都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整话:"在…… 在牢房外…… 巡逻。" 他下意识地往身后缩,右手死死揣在袖中,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 袖里藏着个沉甸甸的布包,是昨日李忠塞给他的五十两银子,银锭的棱角硌着胳膊肉,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肉往心里钻,疼得他后背直冒冷汗。他知道,这银子此刻像块烙铁,烫得他连呼吸都发紧。
廊下的寒风卷着雪沫,打在赵四的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谢渊的目光像刀子,正一寸寸剥开他藏在袖中的慌乱与心虚。
缇骑将赵四押到诏狱署的审讯室,室内的刑具蒙着灰尘,却透着森然寒气。谢渊坐在案前,面前摆着腰牌碎片、密报原稿和赵四的户籍册。“赵四,西直门茶馆的乞丐,是你杀的吧?”
赵四扑通跪下,连连磕头:“大人饶命!不是小的杀的,是…… 是上面让小的递信,说事成后给小的五十两银子,小的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
“上面是谁?” 谢渊追问,指尖轻叩案面,发出规律的声响,像敲在赵四的心上。
赵四的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是…… 是典狱官李忠让小的做的,他说这是‘公事’……”
“李忠?” 谢渊冷笑,“李忠是王林的旧部,你以为把他推出来,就能脱罪?” 他将密报扔到赵四面前,“这密信的笔迹,模仿玄夜卫暗探的风格,却在‘北元’的‘元’字上多了一横,你平日抄录囚册时,也爱多这一横,对吗?”
赵四的脸瞬间褪尽血色,瘫在地上 —— 他忘了自己写字的这个破绽,竟成了铁证。
此时,诏狱典狱官李忠闻讯赶来,穿着簇新的官袍,却掩不住眼底的慌乱。他挤进审讯室,对着谢渊拱手:“谢大人,赵四是下官的属吏,许是一时糊涂,还请大人看在下官薄面,交由下官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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