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的一声闷响。等冲进去时,人已经没气了,后心插着枚三寸长的铁针,针尾还缠着黑丝线 —— 是诏狱署番役惯用的杀人手法。"
他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是半块铜质腰牌碎片,边缘被利器劈得参差不齐,上面 "诏狱丙字番役" 六个阴文小字却还清晰,只是 "丙" 字的最后一横被磨得快要看不见了。"暗哨在乞丐怀里摸出的,看磨损程度,该是戴了三五年的旧物。"
谢渊捏起腰牌碎片,指腹反复摩挲着磨损的边缘,冰凉的铜器透过指尖寒意直往骨头里钻。"诏狱署的番役,按规制该隶玄夜卫籍,由镇刑司与玄夜卫双重辖制。" 他缓缓开口,目光落在碎片上那点不易察觉的绿锈上,"王林倒台后,我亲自点过诏狱署的名册,丙字房十二名番役里,三个老弱病残被遣返,五个有贪腐迹的发往边卫,剩下四个都是身家清白的新人。这半块腰牌的主人,分明是漏网的旧人。"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昨日宗人府送来的密报,上面写着王林在诏狱里 "每日静坐南墙下,观窗中雪落,似在等时机"。当时只当是困兽犹斗的故作姿态,此刻想来,那静坐里藏的全是算计。谢渊的指节猛地收紧,腰牌碎片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 这封漏洞百出的密报,哪是什么阴谋,分明是王林抛出来的诱饵,就盼着有人慌了手脚,要么大肆追查打草惊蛇,要么信以为真动摇军心,无论哪种,都能给亲征添堵。
"沈炼。" 谢渊放下腰牌,声音里添了几分冷厉,"去查诏狱署丙字房的旧档,特别是王林当政时的番役名册。重点找左手缺指、或是左脚有疾的人 —— 那乞丐虽是瘸腿,可杀人的铁针是从右侧后心刺入的,凶手必是个左撇子。"
沈炼眼神一凛,躬身领命:"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 谢渊叫住他,目光扫过案上的密报,"让暗哨盯着西直门那片的当铺、钱庄。凶手杀了人,定会想办法销赃跑路,那乞丐身上除了腰牌,必然还有别的信物。" 他顿了顿,指尖在 "刘平" 二字上一点,"另外,派个人去京营传话,让刘平闭门待查,没有我的令,不许见任何人 —— 咱们得让暗处的人觉得,这诱饵,咱们咬了。"
沈炼应声而去,刑房里只剩下谢渊一人。油灯的光晕在他脚下缩成一团,映着密报上那行 "焚粮仓乱军心" 的字迹,像张咧开的黑嘴。他知道,王林这步棋看似拙劣,实则狠毒 —— 亲征前夕,任何一点关于 "京营不稳" 的风声,都可能被放大成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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