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
《大吴会典?亲征规制》 载:“凡天子亲征,需‘太庙祭告,布告天下’,命太子监国,择宗室辅政。行军则设‘中军大营’,以勋贵为‘中军护卫’,文臣为‘赞画军务’,武将为‘先锋官’。亲征之令需经‘内阁票拟、司礼监批红’,若遇急险,可由皇帝‘手谕’先行,后补程序。朝臣不得无故阻谏,然确有‘君危国殆’之由,可‘死谏’。武将代帝出征者,需‘持节钺,佩镇国印’,由兵部、吏部联合核查履历,确无贪腐、失机之过方可受命。”
边尘未靖议亲征,权臣私计暗滋生。
妄阻龙旗辞险地,力推驽马掌雄兵。
密奏巧言遮祸心,忠言沥血辩清明。
幸有宸衷能烛照,不教奸计误苍生。
德佑二十九年十一月十二,京师的寒风比往日更烈,吹得宫墙下的老槐树呜呜作响。自居庸关急报传来后,朝堂上下人心惶惶,连街面上的商铺都早早关了门,唯有巡城的兵丁踩着薄冰往来巡逻,甲胄碰撞声在寂静的街巷里格外清晰。御书房内,萧桓彻夜未眠,案上堆着的军情简报已有半尺高,最上面那本标注着 “大同卫残部动向” 的册子,边角已被他的指尖捻得起了毛边。
“陛下,天快亮了,您歇片刻吧。” 李德全端着参汤进来,见皇帝眼下的青黑,声音里满是担忧。案上的烛火忽明忽暗,将萧桓疲惫却锐利的眼神照得格外清晰,他正对着一幅《北疆布防图》沉思,手指在 “宣府” 与 “居庸关” 之间反复滑动。
“歇不得。” 萧桓头也未抬,声音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周骥虽守住了居庸关,但北元主力未损,随时可能反扑。大同卫的残部还在山里打游击,粮草快断了,若不尽快驰援,怕是要全军覆没。” 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戳在地图上的 “京师” 二字,“朕在想,要不要亲率京营精锐,北上督战。”
李德全手中的参汤险些洒出来,连忙劝阻:“陛下万万不可!龙体千金之躯,怎能亲赴险地?再说朝堂离不开您主持大局啊!”
萧桓没有答话,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可他心中的阴霾却丝毫未散。他知道,亲征的念头一旦传出,朝堂上必定又是一番风波 —— 那些养尊处优的勋贵,怕是第一个要跳出来反对。
果不其然,清晨的朝会上,当萧桓透露出 “欲亲赴居庸关督战” 的想法时,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定国公徐昌拄着拐杖出列,老泪纵横:“陛下,万万不可!太祖皇帝定下‘天子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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