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卫。臣举荐宁远伯石亨,他是将门之后,熟悉北疆地形,可率京营三万精锐驰援,定能击退北元!”
“不可!” 谢渊立刻反驳,声音清亮如钟,“京营精锐久居京师,多年未历战阵,石亨虽勇却刚愎自用,去年巡边时就因冒进损兵折将。臣以为,应调宣府总兵杨洪率军东援 —— 杨将军戍守宣府十余年,与大同守将素有默契,且宣府距大同仅三百里,轻骑一日可行百里,三日便能抵达!”
兵部尚书张岳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朝服上的补子:“谢御史所言有理,可宣府本身需防备北元左翼,若抽兵驰援,恐宣府空虚,遭敌偷袭,到时分兵乏术。”
谢渊早有准备,从卷宗中取出一幅手绘布防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着兵力部署:“臣已与玄夜卫推演三日,可从蓟州镇调五千兵马填补宣府空缺,由副总兵吴杰统领,这支部队熟悉山地作战,足以防备左翼。再命居庸关守将加固城防,增设烽火台,与大同、宣府形成三角犄角之势。北元主力尽在大同,也先绝不会分兵袭扰宣府,错失南下良机。”
他指着图上的 “黑风口”:“更何况,玄夜卫暗线回报,也先为速战速决,连随军辎重都扔了一半,此刻正是集中兵力一击的好时机,拖延不得!”
殿内的烛火剧烈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间,谢渊手中的布防图仿佛成了唯一的光亮,照亮了被贪腐阴霾笼罩的朝堂。萧桓盯着图上的红线,指尖缓缓划过大同卫的位置,心中已有了决断。
萧桓看着谢渊胸有成竹的样子,又瞥了眼案上的急报,指尖在地图上的 “大同卫” 位置重重一点:“准奏!传旨宣府总兵杨洪,即刻率一万兵马驰援大同,粮草由沿途官仓调拨,延误者以‘通敌’论处!命玄夜卫亲随传旨,务必一日内送达!”
他转向张岳:“兵部即刻清点京营军械,将最好的弓矢、甲胄调往大同,不得有误!”
张岳躬身领命,刚要退下,却被萧桓叫住:“查!给朕彻查冬衣粮草延误一案,凡是牵涉其中的官员,无论勋贵,一律打入诏狱,由三法司会审!”
散朝后的都察院衙署,暮色已漫过窗棂,案上的烛火被穿堂风搅得忽明忽暗,将山西地图上的 “左军寨”“右军寨” 位置照得明明灭灭。谢渊指尖悬在那两个被朱砂圈出的军寨上,指腹摩挲着纸页上粗糙的纹理,仿佛能触到城破时的血腥气。案边堆着的军报还带着油墨的湿意,最上面那封的字迹被泪水浸得发皱,是大同卫文书拼死送出的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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