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果然狡猾。” 沈炼冷笑,“他知道朝廷查贪腐先查主官亲信,偏用妻弟这层‘姻亲’关系遮掩,既避了‘亲信合谋’的嫌疑,又能通过内宅枕边风掌控消息。周显离京前,恒昌号的账册突然‘失火’,烧掉的正是三月至九月的流水,显然是在销毁证据。”
谢渊将信笺残片与钱庄流水并排放好,指尖在 “听涛阁” 三个字上重重一点:“玄夜卫在苏州的暗线说,听涛阁后院有处地窖,周显每月都会亲自去一趟。依我看,那里藏的不仅是分赃账册,恐怕还有李穆与龙州土司、甚至北元的往来密信。这周显就是李穆的软肋,抓住他,就能撕开整个军粮案的口子。”
烛火 “噼啪” 一声爆了个灯花,照亮谢渊眼中的锐光:“传信苏州玄夜卫,严密监视听涛阁,切勿打草惊蛇。待拿到周显与王林合谋的实证,咱们就可以在朝堂上给李穆致命一击了。”
沈炼躬身领命,转身时玄甲的寒光掠过卷宗上 “亲属连坐” 的字样,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 —— 这道软肋,终将成为刺穿李穆所有伪装的利刃。
他指尖点在 “听涛阁” 的位置:“玄夜卫能不能拿到周显与王林的合谋证据?”
沈炼递上一卷账册:“苏州府玄夜卫已查到听涛阁的丫鬟供词,说周显常与一个‘王姓公公’密谈,每次谈完都有银箱抬进后院。更重要的是,我们截获了周显写给龙州粮商的信,里面写着‘前批粮款已收,账目暂存听涛阁暗格,待姐夫过目后销毁’,这‘姐夫’指的就是李穆。”
谢渊将信笺与恒昌号的流水并排放好,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就是李穆的软肋。他自己位高权重,可周显是他妻子唯一的弟弟,若周显被定罪,他妻子必然哭闹不休,宗人府还会以‘治家不严’弹劾他,更何况他本人‘知情分赃’的罪证也跑不了。”
三日后的早朝,晨光斜照进奉天殿,御案上的弹劾奏章堆得像小山,最上面那本 “恒昌号贸易疑点” 的奏章被朱笔批了 “严查” 二字,墨迹未干。御史台的官员们按规制列于东侧,手中的奏章在晨光中泛着微黄,皆直指恒昌号与龙州土司的贸易往来 —— 那贸易账目混乱,却从未见户部核查,显然是有人刻意包庇。
李穆身着威远伯的蟒袍,团龙补子在晨光中闪着暗纹,他立于勋贵班首,左手捻着玉带扣,右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惯有的傲慢。往日早朝时他总会与身旁的定国公低语几句,今日却目不斜视,直到听到鸿胪寺官唱 “都察院左都御史谢渊出列”,他的指尖才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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