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取出一卷供词,封皮上盖着玄夜卫的朱印,“玄夜卫昨夜提审了镇刑司地牢的杂役孙二,他亲供九月十五那日,刘狱卒领了‘镇’字烙铁进地牢,出来时烙铁尖上还沾着带血的皮肉,孙二奉命清洗烙铁时,那焦糊味三天都散不去。这是他的指印供词,上面还记着烙铁的纹路 —— 左撇‘镇’字,末笔带钩,与赵信使背上的伤痕分毫不差!”
谢渊将伤痕绘图与供词并排放好,指尖重重点在《大吴会典》“滥刑” 条款上:“张校尉不妨看看,《大吴会典?刑讯规制》写得明明白白:‘私用烙铁者,施刑人杖八十流三千里,主使官降三级调用,情节重者革职查办’。王林私刑逼供、截留军报,既有赵信使的伤痕为证,又有杂役的供词为凭,还有通政司的签收册为佐,铁证如山,你还要替他遮掩吗?”
他目光扫过张彪身后的缇骑 —— 两人握刀的手已不自觉松开,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那伤痕绘图,甲胄的金属碰撞声也弱了许多。谢渊声音陡然转厉:“你们都是镇刑司的人,该知道‘从逆者同罪’的道理!王林倒台之日,从犯一个也跑不了!此刻回头,尚能从轻发落;若再执迷不悟,休怪国法无情!”
缇骑的喉结轻轻滚动,其中一人悄悄后退半步,握刀的手指缓缓松开。张彪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狠狠跺脚,靴底碾得青砖作响,却只敢撂下句狠话:“谢御史休要得意!镇刑司的账,咱们迟早要算!” 说罢转身就走,两名缇骑慌忙跟上,甲胄碰撞的声响里满是慌乱,连掉在地上的佩剑都忘了捡。
谢渊看着赵勇颤抖的背影,眼中闪过痛惜,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肩头 —— 那肩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还在因后怕而发抖。“沈炼,” 他声音放柔了些,却难掩沉重,“送赵信使去太医院,让院判亲自诊治,用最好的金疮药。派玄夜卫亲卫轮班护卫,寸步不离,不许镇刑司的人靠近半步。”
沈炼躬身领命,扶着赵勇起身时,特意避开他的伤处。谢渊拿起桌上的伤痕绘图,指尖轻轻抚过那 “镇” 字烙印的笔画,墨线勾勒的伤痕仿佛还在渗血。他低声道:“这道痕,是王林扣压军报的铁证,是边军忠勇的见证。有了它,纵使勋贵百般遮掩,朝堂千般阻挠,也休想再瞒天过海!”
烛火渐渐平稳,将绘图上的 “镇” 字照得清晰,那笔画间的每一道转折,都像在无声诉说:公道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片尾
烛火照亮案上的卷宗,赵勇的供词、伤痕绘图、杂役的证词、通政司的登记册残页,环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