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里衬对着烛火,棉纤维间的盐晶泛着微光:"您用朝廷贡品作外衣,裹着私产棉絮与旧党织纹,断的不是欠粮案,是用锦缎织就的权力之网!"
成王捏着玉扳指的指节发白:"刑部卷宗乃官文,岂是你能质疑的?"
谢渊展开卷宗残页,宣纸帘纹在晨光中清晰如昨:
" 成王殿下,这卷宗有三重破绽:
其一,结案呈文帘纹为七经三纬,《尚宝司造纸考》载此为赵王私产工坊密纹绢,与三年前伪造矫诏用纸同出一窑 —— 此证链制伪工坊;
其二,朱批用丹霞墨含过量明矾,《工部颜料谱》载您私藏墨锭必加五成明矾固色,显微观察结晶形态完全一致 —— 此证链用墨来源;
其三,内页修补纸纤维含枯松脂微粒,《天工开物?舟车篇》载秦王榷场松脂库专用此技防水,与修补处纤维光谱吻合 —— 此证链物资流通。"
他抽出夹在卷宗中的透光板,帘纹投射在殿柱上如蛛网蔓延:"三重证据在此,您断的不是枉法案,是用伪证用纸、王府墨料、榷场松脂,在卷宗里织就的制度舞弊之网!"
永熙帝放下玉镇纸的声音惊落殿角积雪:"谢卿以为,三案如何?"
谢渊跪地时听见甲胄轻响,知道诸王正用目光绞杀自己:" 三案皆是以物为刃的权谋之局 ——
秦王借黑驼山矿脉与松脂工艺,行杀人立威之实,欲证其军技掌控力;
赵王用贡品织纹与私产棉絮,行拉拢地方之实,欲证其资源调度力;
成王凭伪诏帘纹与丹霞墨锭,行操控制度之实,欲证其文书洞察力。
而陛下的玉镇纸,"他抬头望向御案上的温润美玉," 西域白玉对应秦王屯田渠坝,塞北墨玉对应赵王开海航线,楚地青玉对应楚王中立矿脉,分明是以三地玉料,考较皇子对天下资源的掌控之能。"
当夜,御史台烛泪堆积。谢渊对着镇纸拓片勾勒玉料纹路,周立的脚步声惊破寂静:"大人,秦王榷场的松脂库失火,赵王的漕运粮船沉没,成王的刑部卷宗被盗。"
他的指尖划过拓片边缘的 "永兴三年" 铭文,那是与镇纸同款的阴刻:"他们要毁证据。" 墨色在宣纸上晕染,像极了白日里赵王锦袍上的盐碱结晶,"但矿物会燃烧,织纹会沉没,文书会残缺," 他忽然攥紧拓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陛下掌心的镇纸还在 —— 黑驼山的矿脉走向、齐地棉田的盐碱含量、工坊密纹的经纬数据,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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