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就能守住的。" 他的声音忽然放软,却比怒喝更令人心惊,"你可知道," 指腹碾过残片的四趾龙纹,"这多出来的一趾," 顿了顿,"是二十年前废太子的血," 又指向御案,"浸出来的教训。"
萧桓的后背猛然撞上蟠龙柱,冰凉的柱身让他想起咸安宫的铁窗。他望着父皇袍角的十二章纹,忽然发现那些星辰日月的金线,不知何时已被玉碎的青光染得斑驳。
验功房内烛火摇曳,谢渊的放大镜在《勤王备录》上缓缓移动,镜片折射的光斑突然停在纸幅左上角:"太子声称昨夜子时急书," 他的指尖轻划过肉眼难辨的青霉斑,《尚宝司造纸考》卷五在案头翻开,"但此霉斑需在湿度超过六成的库房存放三日以上才会生成," 他忽然抬头,目光如刀扫过太子派来的长史,"而宗人府防潮册记录,昨夜库房湿度仅四成。"
周立捧着《太子府用印流水账》的手微微发颤,黄绫封面上的 "萧桓" 二字被烛火映得通红:"大人,印泥里的丹砂颗粒..."
"取三日前的寿宴签到簿。" 谢渊的银针精准刺入落款处的朱砂印泥,挑出未研细的丹砂颗粒置于瓷盘,"《司礼监印泥规制》明载,干结印泥需在卯时初刻销毁," 他对照账本上的废弃记录,指尖敲打着签到簿上的相同颗粒,"而太子用的,正是本该昨日销毁的旧泥 ——" 冷笑一声,"印泥干结时的龟裂纹路,与三日前的寿宴签如出一辙。"
最致命的破绽来自封口浆糊。谢渊用火折子烘烤封缄处,松脂香气混着焦麦味迅速扩散:"《宫闱用度则例》卷十三," 他展开每月朔日的配方记录,关中小麦与庐山枯松的配比清晰在目,"太子府朔日必用此糊," 又望向窗外的满月,"但政变发生在望日," 声音陡然冷如冰锥,"为何会用三日前的旧浆糊?——" 他举起烘烤后的浆糊残渣,"焦痕显示,这是重复加热至少三次的痕迹。"
谢渊亲手解开太子亲军的锁子甲,内衬棉絮在烛光下泛着异常的白:"《工部物料簿》齐地篇," 他的手指碾过棉絮中的盐碱结晶,在放大镜下呈现八面体结构,"滨海棉田的棉絮含氯化钠结晶," 又指向垂首而立的亲军统领,"你说昨夜宿卫宫中," 指尖捏起结晶对着火光,"齐地棉絮如何穿过西华门的防潮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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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递来《司天监星图》,图上的玄武七宿用朱砂勾勒清晰:"大人,护心镜的绣纹..."
"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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