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在烛火下形成诡异的呼应。
谢渊冷笑一声,黄绫装裱的器物谱在手中展开,朱砂批注在晨光下如泣血:"诸位请看," 他的手指划过 "神武二年秋七月" 的朱笔御批,"改制诏明言:「龙纹首、爪、尾诸处,悉遵神武旧制,敢有擅改者,以僭越论。」" 验印锥突然刺入印泥,挑出三圈旋刻的铜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此印尾端多刻一圈," 目光扫过齐王骤然僵硬的肩膀,"分明是蔑视太祖成法的私制伪印!"
殿中寂静如死,唯有漏壶滴水声应和着朝臣们沉重的呼吸。李焕突然解开衣襟,陈旧的麻布衫滑落在地,露出布满鞭痕的胸膛,狰狞的虎头刺青盘踞左胸,边缘竟渗着与密函相同的赤焰矿粉红:"陛下明鉴!"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指腹用力碾过刺青,血珠混着矿粉滴落,"私军刺青用的墨迹," 指向齐王,"与印泥同出榷场工坊," 又抓起密函按在胸口,"连这三圈旋刻的纹路," 喉结滚动,"都是齐王殿下亲自画的样!"
午初刻,刑部值房内,炭火烧得正旺,谢渊对着验纹镜的目光却比冰还冷。周立捧着宗人府密档的手在发抖,泛黄的织绣图谱上,「齐王私产工坊」的海水江崖纹清晰如昨:"大人,"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李焕枕下的残片," 指尖划过档案中 "每寸三十九经纬" 的批注,"连纬线密度都分毫不差。"
谢渊的验纹镜掠过残片边缘的血渍,那里还留着指甲掐出的月牙痕:"这是兵器包装专用的「海水江崖纹」锦缎," 他的声音低沉,"成祖皇帝迁都时," 指腹划过残片暗纹,"特令齐王工坊织此纹样," 又指向密函封口的织物压痕,"如今却成了私运兵器的证物。"
周立望着谢渊眼中的血丝,想起那年在江西,大人也是这样对着税单上的织纹喃喃自语,最终揪出了整条贪腐链:"大人,齐王的亲卫已围了刑部..."
"晚了。" 谢渊望向窗外,玄夜卫的黑色旌旗掠过值房窗前,几名玄夜卫抬着李焕的尸体经过,衣襟敞开,刺青在雪光下泛着冷光,"他昨夜就着密函喝了鹤顶红," 手指划过密函边缘的齿痕,"齿印还留在封蜡上。"
未初刻,大理寺卿陈素抱着半人高的旧牍踏入金銮殿,衣摆带起的风卷着殿角经幡,露出背后 "明刑弼教" 的金漆匾额。"陛下," 他的声音如洪钟,震得殿中铜灯摇晃,"先朝「安国公谋逆案」第三卷载," 翻开缀满血签的旧牍,"私制印信者," 手指划过褪色的朱批,"无论亲疏,皆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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