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如雷的马蹄声,齐王的私军正举着火把疾驰而来,盔甲碰撞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的来临。
戌初刻,紫禁城奉天殿内,三十六根盘龙柱上的鎏金在烛火下扭曲晃动,恍若群龙蛰伏。齐王萧杼膝下丹墀积雪已被玉扳指碾出深深沟壑,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蟒袍下摆沾满宣武门带回来的泥雪,披风还粘着半截断箭 —— 那是方才在宣武门与秦王军对峙时被砍落的。"父皇!" 他猛然抬头时,眼底血丝密布如蛛网,泪水混着睫毛上的霜花滚落,在苍白的脸上划出两道水痕,"秦王亲率玄甲军截臣车队," 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梁间铜铃轻颤,尾音带着哭腔在空旷殿内激起回音,"还四处宣扬蒙文印记 —— 分明是要置儿臣于死地!"
永熙帝的指节重重叩击御案,《皇吴祖训》烫金封面被震得簌簌落粉,案头青铜香炉里的沉水香灰飞溅。"传秦王!" 他的声音裹挟着腊月的寒意,惊得阶下年逾七旬的吏部尚书手中笏板 "当啷" 落地。当萧槿踏入殿门时,玄甲上凝结的冰晶随着步伐簌簌坠落,佩剑穗子上的雪水在青砖洇出深色痕迹,如同蜿蜒的血迹,每一步都在寂静的殿内敲出沉重的回响。
"儿臣在宣武门查获可疑兵器车。" 萧槿单膝跪地,胸甲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护心镜上的蒙文在烛火下泛着诡异幽光,"此物若流入北元..." 他喉结滚动,故意顿住话语,目光扫过殿中朝臣,见众人皆面露惊恐,才续道,"恐成我大吴心腹之患。"
齐王突然暴起,锦袍广袖扫落案头青瓷茶盏,碎片飞溅声中抖开手中泛黄的验漆报告:"好个恶人先告状!" 纸张脆响刺破死寂,他指尖狠狠戳向报告某处,指甲几乎要将纸页戳穿,"御史台已验明 ——" 目光扫过谢渊所在的方向,"这蒙文用的朱红漆,与秦王封地工坊的原料配比,分毫不差!" 话语中带着得意,却掩不住眼底的慌乱。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群臣交头接耳的私语化作压抑的抽气声。永熙帝眯起双眼,龙袍下的手指摩挲着案头刻着 "正大光明" 的玉镇纸,良久才吐出冰冷字句:"九门即刻戒严。" 目光转向萧槿时已覆上寒霜,"秦王暂禁府中自省。" 又扫向齐王,袍袖一挥,"你与谢御史同查此案。" 话音未落,奉天殿外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 那是齐王私军正在朱雀大街集结,金属碰撞声中夹杂着 "秦王通敌" 的叫嚷,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舆论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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