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信末的模糊暗纹,"赵王用榷场的矿粉," 咽了咽口水,"换了都察院十份保举状。"
谢渊的指尖划过账册上的苛租数字,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官官相护到如此地步," 他的声音低沉,指腹碾过纸面,"这些数字用的太行赤矿墨," 又翻开赵王粮庄的收租契约,"与地方官保举状的墨色," 喉结滚动,"分毫不差。" 忽然冷笑,"太子在祭天诏书中用东宫旧纸," 指尖敲了敲《罪己诏》副本,"却填赵王榷场的墨料," 目光扫过案头堆积的卷宗,"分明是要坐实苛租,却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周立望着谢渊眼中的火光,想起那年在江西,大人也是这样在烛光下分析税单,最终揪出了襄王的贪腐。"陛下为何不揭穿他们?" 他终于忍不住。
谢渊望向窗外宗人府的灯笼,火光在雪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陛下比我们清楚," 他的声音轻得像雪,"太子与赵王斗得越凶," 又指向乾清宫方向,"那些被矿粉和墨料掩盖的手脚,越容易在查案中露出来。"
寅初刻,东宫的望月台上,太子萧桓望着乾清宫方向的灯火,手中的《罪己诏》副本被夜风吹得哗哗响。"殿下,宗人府的人已查封粮庄," 侍从的声音里带着忧虑,"还带走了三个账房先生。"
太子忽然笑了,笑得像腊月的梅:"查封得好," 他的指尖划过诏书中的 "罪己" 二字,"查得越严," 望着天坛方向,"百姓越会记得," 顿了顿,"是谁在祭天台上,为他们请命。"
夜风掠过东宫的檐角,永熙帝站在乾清宫的落地窗前,望着太子东宫的灯火次第熄灭。他知道,太子的《罪己诏》,不过是九王夺嫡中的一记险招:自污以收民心,嫁祸以攻赵王,却不想露出了火漆与墨料的破绽。
"陛下,谢御史送来火漆分析奏报。" 王顺的通报声打断思绪。永熙帝接过奏报,望着 "东宫铁砂三成,赵王赤矿七成" 的结论,忽然轻笑:"谢卿果然敏锐," 他的指尖划过奏报,"可他不知," 望向墙上的《宗藩图》,"朕要的不是揭穿," 声音低沉,"是让他们," 顿了顿,"在互相撕咬中," 望向东方渐亮的天际,"露出真正的爪子。"
晨钟响起时,谢渊站在刑部的天井里,望着空中飘落的细雪。他知道,太子的反击,赵王的推诿,都不过是永熙帝棋盘上的棋子。而他手中的银针,必须在这火漆与墨料的纠葛中,找出那根贯穿全局的线 —— 哪怕这根线,最终指向的,是帝王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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