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显了形。"
陈素摸了摸井沿的青苔,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投井时的窒息感:"当年在江西," 他忽然开口,"老茶农们用艾草熏我的官轿,说能驱邪。" 望着井中月影,"现在才明白,最厉害的邪祟," 手指划过账册,"从来都在朝堂之上。"
谢渊沉默片刻,忽然将火漆印模插入井台石缝:"所以您用命护下的不是账册," 他的声音轻得像晚风,"是让律法照进黑暗的缝隙。"
陈素站起身,官服上的水痕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下次再遇刺客," 他拍了拍谢渊的肩膀,"记得提醒韩王," 望向西南角破损的角门,"御林军的箭,该换更锋利的了。"
谢渊看着他走向刑部的背影,火漆印模在石缝中微微颤动,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决心。井水中的月影碎了又聚,正如这诡谲的朝堂,总有清光,能穿透层层迷雾。
卷尾
太史公曰:陈素投井,非为沽名,实为护律法之骨;韩王死战,非为争宠,实为全宗室之谊。观其验墨辨纸、析毒比印,无不合乎《洗冤集录》之法。齐王机关算尽,终败于细节之察,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然镇刑司暗通、玄夜卫附逆,足见官官相护之疾已入膏肓。谢陈二人,以文弱之躯,扛鼎刑名之重,此等孤胆,当书于《循吏传》首篇,令后世知:律法不可侮,忠良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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