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密报,纸页翻动声惊得殿中侍卫握刀的手紧了紧,"庐州茶税入库账册,竟与榷场火漆采购记录," 刻意顿住,目光如炬扫过满朝文武,"在同一日出现记载!敢问大人," 字字如重锤,"究竟是何等巧合,能让茶税与火漆,在户部与赵王藩邸间,同时有了踪影?"
周允中踉跄后退,撞翻铜鹤烛台。烛油泼洒在弹劾奏章上,将 "太子失德" 四字染成暗红,恰似讽刺的血印。他喉结剧烈滚动,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声不成调的呜咽。谢渊却不给他喘息之机,突然举起验印锥指向殿外:"更可笑的是,押运茶税的玄夜卫," 声音冷得似冰,"与三年前宁王叛乱时的亲卫,铠甲编号竟能一一对应!这等移花接木之术,大人当满朝皆是瞎子不成?"
刑部司房内,牛油烛芯爆开一朵灯花,将谢渊的影子扭曲地投在舆图上,宛如一张随时待发的铁胎弓。周立抱着一摞卷宗撞开房门,额角沁着冷汗,手指在泛黄的榷场记录上微微发颤:“大人!赵王藩邸三年来的火漆采购明细,” 他压低声音,喉结紧张地滚动,“自永熙八年起,每月十五皆购入庐山铁砂二十斛,” 又猛地翻开顺天府呈文,密密麻麻的朱批在烛火下泛着暗红,“押运茶税的玄夜卫调令,与半月前宗人府调档文书的签押笔迹,” 指节重重叩击纸面,“出自同一支紫毫笔!”
谢渊的验印锥突然抵住舆图上 “赵王藩邸” 的标记,木质桌面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凑近烛光,仔细比对火漆样本与采购记录,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铁砂配比、押运时辰、文书笔迹,” 验印锥顺着地图上的路线游走,在 “庐山矿区” 处停顿,“每一个环节都严丝合缝,” 突然冷笑一声,锥尖狠狠戳进纸面,留下一道深痕,“这分明是蓄谋已久的局!他们用茶税购置甲胄,以火漆封条遮掩罪证,” 袍袖扫过堆积如山的账册,“再借朝堂经义之争转移视线,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太子党与赵王党的骂战穿透窗纸,“构陷”“栽赃” 的怒吼此起彼伏。谢渊望着手中的民瘼图,图上饿殍空洞的双眼仿佛在无声控诉。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图中庐州府的标记,忽然想起那年在江西,老茶农布满老茧的手颤抖着塞进他行囊的茶叶,茶罐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泪。同样是茶税舞弊,当年面对的不过是地方蛀虫,而如今...” 他的目光转向舆图上错综复杂的藩王势力范围,声音低沉如铁,“是盘根错节的宗藩巨网。但越是如此,” 验印锥在掌心转了半圈,寒芒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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