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同是庐山铁砂七、洪泽黏土三," 忽然提高声音,"此配方唯有赵王府作坊知晓。"
殿内哗然。赵王的指节捏紧笏板,指缝间露出半片火漆残页 —— 与铸模印纹一致。
退朝后,韩王倚着廊柱,望着谢渊袖口的陈墨:"御史确定是赵王?"
谢渊的银签在舆图上划出弧线:"私铸铜钱的市值," 指向盐引亏空处,"正好补上两淮缺口," 又望向秦王远去的背影,"而秦王的铸模," 银签顿在火漆印,"比赵王的多一成铜矿砂 ——" 忽然冷笑,"他在引我们查楚王。"
韩王摩挲着铜钱穿口:"借刀杀人?"
"更妙在屯田记录," 谢渊的指腹按在舆图褶皱处,"三日前刚改成楚王封地," 银签轻点改笔处,"墨色比底色浅三度," 望向宗人府方向,"赵王府想借楚王的铜矿挡枪。"
暮鼓声中,谢渊望着诸王身影,想起今早收到的密报:九门提督的缇骑正在庐州榷场掘地三尺。他知道,这场博弈远未结束 —— 秦王的铸模、赵王的火漆、楚王的铜矿,不过是冰山一角,而他手中的银签,必须在层层火漆印中,找到那条真正的裂痕。
片尾
戌初刻的宗人府密档房,谢渊的银签挑开洪泽湖屯田记录,火漆印下的改笔痕迹在烛光下显形:"楚王封地" 四字的墨色,果然比 "赵王府" 旧印浅了三个色阶。他忽然轻笑,银签在旧印边缘划出火星 —— 那里还留着淡淡的铁砂痕迹,正是赵王府火漆的标志。
"大人," 周立呈上漕运密报,"赵王府的粮船," 声音发颤,"正在转移私铸铜钱," 密报边缘的火漆印还带着潮气,"装货地点," 指向舆图,"正是宁王旧部的废窑。"
谢渊的银签停在 "废窑" 标记,那里与洪泽湖屯田、庐州榷场连成三角。他知道,这三角的中心,藏着诸王私铸的核心 —— 火漆配方、耐火土矿脉、漕运路线,环环相扣。而他要做的,就是沿着这条证据链,撕开官官相护的黑幕,如同当年在江西撕开宁王的隐田案。
夜风穿过回廊,檐角铜铃轻响。谢渊望着舆图上的火漆印,那些或深或浅的印记,如同诸王的权谋,层层叠叠掩盖真相。但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些印记会被银签划破,让私铸铜钱的真相,如同春日的海棠,在晨光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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