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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察院值房的烛芯第三次爆响,谢渊对着铺满桌面的宗人府拓片沉思,九枚玉扣的纹路在烛光下像九道伤疤。周立推门而入,怀中的密报还带着赵王府的寒气:"大人,顺天府丞的幕僚," 他压低声音,"今夜子时三刻进了赵王府,直到丑时初刻才出来。"
谢渊的笔尖在赵王名字上划出深深的墨痕,三年前在江西看到的场景突然清晰 —— 抗税百姓被火漆封印田契时,赵王府的商队正满载货物离开。"去查赵王府的火漆配方," 他忽然开口,"尤其松烟墨的来源。"
周立望着舆图上用朱砂连成的三角 —— 东宫、赵王府、西市,忽然低声道:"大人,这案子... 怕是要牵连太子。"
"牵连的何止太子," 谢渊望向窗外赵王府的飞檐,那里亮着几盏零星的灯火,"西市当铺吞的是百姓的田契,当的是王朝的根基。" 他的指尖划过当票上的指印,仿佛触到了粗糙的麻布纹路,"三年前宁王的榷场,去年襄王的私军," 声音陡然低沉,"如今赵王的当铺,他们用百姓的血汗," 笔尖重重落在舆图中心,"铸起谋逆的火漆。"
更鼓敲过四更,谢渊用朱砂在舆图上点出第三个红点 —— 刑部大牢。三个红点连成的三角,像把锋利的锥子,刺向王朝的心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九王夺嫡的棋盘上,每一枚棋子的起落,都沾着百姓的血泪,而他手中的放大镜,必须成为刺破迷雾的利刃。
片尾
乾清宫暖阁,萧桓握着半枚玉扣,指腹摩挲着尾端的缠枝纹,仿佛在数着心跳。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赵王府的灯火在风雪中忽明忽暗,像极了三年前宁王私庄被焚时的火光。"殿下," 贴身太监呈上密报,声音发颤,"赵王的幕僚从顺天府刑房带出的," 他顿了顿,"是庐州抗税里甲的名单。"
萧桓忽然轻笑,将玉扣按在舆图的西市位置,那里的朱砂已被他戳出破洞。"去告诉谢御史," 他望向窗外的漫天大雪,"乙酉七十三号当户," 声音冰冷如铁,"是庐州首告的里正。" 他知道,赵王这是要借谢渊的手,撕开东宫的第一道裂痕,而他作为太子,早已没有退路。
雪片落在《皇吴祖训》的封面上,盖住了 "亲亲之谊" 的朱批。萧桓忽然握紧笏板,蟠龙纹硌得掌心生疼,却比不上心口的钝痛 —— 这场朝局暗涌,终将掀起九王夺嫡的序幕,而他,必须在这棋盘上,为太子之位,为王朝江山,赌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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