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尖下显露出极细的铁砂颗粒 —— 这是弘治十八年冬,他与萧栎在太学崇文阁共读时约定的暗号:铁砂混于银粉,意为 "事涉宗室,需启密档"。那时他们曾用此暗语传递《宗室条例》修订稿,不想今日竟在查抄宁王隐田案时重现。
火漆碎屑在白瓷碟中泛着微光,谢渊凑近细辨,庐山云雾茶的清苦混着铁砂的金属味扑面而来 —— 与三年前魏王旧庄私制火漆、襄王府棺椁火漆成分完全一致。他的指腹无意识抚过书签背面,那里还留着当年萧栎手书 "天下为公" 的浅凹痕迹,墨迹虽已漫漶,指触仍有微凸的质感。"周立," 他忽然开口,验印锥轻点舆图上的宗人府标记,"取正德年间至今的宗人府火漆样本,比对其中庐山枯叶的碳化程度。"
值房木门被风雪撞开,镇刑司佥事王承业的蟒纹补服带着宫外的寒气闯入,腰间革带上的火漆印在烛光下一闪 —— 正是半枝梅纹,枝桠却朝兑位歪斜。"御史大人雅兴," 王承业的视线扫过案头的《禹贡暗码解要》,"春日读诗,倒像是忘了庐山茶农的案子?"
谢渊将书签与匿名信并置于砚台两侧,验印锥在两者间划出直线:"佥事可知," 锥尖停在梅花枝桠的折角处,"太学诸生曾以《禹贡》方位为引," 又指向火漆中的铁砂,"混庐山枯叶制印," 忽然抬头,目光如刃,"专用于标记宗人府逾制密档。"
王承业的手按在绣春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御史这是要诬陷宗人府?"
"诬陷?" 谢渊翻开《宗人府密档规制》,朱笔圈注的 "春分半枝梅,震位为启" 赫然在目,"成王昨日三入宗人府密档房," 又取出宗人府出入腰牌记录,"所持腰牌火漆," 验印锥敲在王承业腰间,"与本官手中书签暗纹," 再指向匿名信,"皆为震位半枝梅 ——" 他忽然冷笑,"佥事敢说,不知 ' 梅花密档 ' 的传递规则?"
窗外的梅枝在风雪中轻颤,谢渊望着书签上的银粉,忽然想起萧栎在太学的话:"宗室之弊,非火漆能封,非暗码能藏。" 此刻验印锥下的火漆碎屑,正如同诸王的阴谋,在烛火下无所遁形。他知道,这半枝梅花的暗号,终将成为打开宁王隐田案的钥匙,让所有被火漆封印的冤屈,在阳光下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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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业的喉结滚动,手不自觉按在绣春刀柄:"御史这是要翻旧账?"
"旧账?" 谢渊取出三年前的火漆样本,"魏王旧庄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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