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懋拍案而起,烛台里的牛油泼在案几上:"空口无凭!"
谢渊不慌不忙取出验印锥:"锥柄刻着 ' 风宪 ' 二字," 他展示锥尖的磨损痕迹,"与宗人府失窃的三号验印锥完全吻合 —— 匠人说,这种菱形缺口,是几年前您在魏王府改动火漆时留下的。"
烛芯突然爆出灯花,审讯室陷入三息黑暗。谢渊的绣春刀已横在陈懋颈侧,刀锋贴着对方跳动的血管:"玉牒链响。" 他低声道,"十三节青玉链,宗人府每年只打造三副,上一副出现在七年前御史刺杀案现场。"
门外传来玄夜卫甲胄撞击声,百户的声音带着不耐:"谢御史既审不出结果,便交由宁王殿下处置!"
陈懋的狞笑在火光中显形:"御史大人难道不知,九江知府是宁王表弟?这按察司的地砖,都浸着王府的银钱..." 他猛然咬向齿间毒囊,谢渊的银针已刺入他手腕,却迟了半步。
黑血从陈懋七窍涌出,他用食指蘸血,在案几划出歪斜的 "三" 字,指腹按在茶渍上:"三... 三杰..." 话未说完便气绝。谢渊盯着血字旁的指印,突然想起田册 "万顷" 二字的左手笔锋 —— 与陈懋批文时的习惯完全一致。
仵作掀开陈懋衣领,露出半截青玉链:"大人,玉牒链缺了第三节。" 谢渊的验印锥敲在链节上,清响与记忆中的刺杀夜完全相同。他翻开密报,"九江府库银流向宁王庄田" 的朱砂批注下,盖着知府的私印,印泥里混着与陈懋靴底相同的红壤。
"去查宗人府典籍库," 谢渊擦去案几血污,"重点查泰昌年间火漆配方改动记录。" 他望向窗外玄夜卫的灯笼,突然对周砚道:"你袖口的纹迹,与陈懋凳脚的刻痕一致 —— 不妨解释解释?"
周砚的脸瞬间煞白,手按在佩刀上:"大人说笑了..."
"说笑?" 谢渊举起陈懋的靴底,"这种红壤,只有宁王庄田的茶垄里才有。" 他的验印锥抵住对方胸口,"现在说实话,还能算你自首。"
周砚扑通跪地,腰间玉牌滑落:"大人,卑职只是... 只是按知府大人吩咐,在验泥笺上改了两笔..."
谢渊冷笑一声,将周砚的供词收进火漆封盒:"两笔?你改的是三代人的罪证。" 他望向夜空,乌云遮住星月,却遮不住案几上的血字 —— 那个未写完的 "三" 字,像把利刃,正剖开九江官场的黑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