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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 张铎拍案而起,放大镜顺着晃动的案几滚落,"仅凭孢子形状便指认宗室?御史台若都似谢大人这般断案,朝堂岂不乱套?"
谢渊不慌不忙展开庐山舆图,用炭笔在孢子聚集处圈画:"三年前户部清查江西田亩," 他的笔尖点在 "无主荒山" 标记上,"此处标注 ' 砂土贫瘠 ',但今日验泥却检出三成红壤 —— 这种经人工培肥的痕迹,与《农政全书》记载的 ' 军屯改民田 ' 手法如出一辙。"
"谢大人," 刑部主事周砚突然凑近,声音压得极低,"宗人府经历李昭李大人,亲自核校过宁王的田册底档..."
"李大人?" 谢渊冷笑一声,指尖划过验泥笺上的茶渍,"七年前魏王案结案时,正是李大人批注 ' 火漆掺茶梗系匠人失误 '—— 可今日庐山隐田的火漆印,同样检出云雾茶梗。" 他忽然提高声音,"请张评事看看,这孢子分布的轨迹!"
当炭笔描摹的轨迹在透光下显出 "宁王" 二字雏形,门外突然传来甲胄撞击声。襄王府长史的声音隔着雕花木门清晰可闻:"王爷听闻三司勘验田土,特命下官送来永乐年间《庐山物产志》,内载宁王庄田四至甚详。"
陈懋捧着新到的志书正要翻阅,谢渊突然按住他的手。借着烛火,他看见志书封皮的火漆印泛着熟悉的青灰色 —— 与田册、魏王案旧档如出一辙。夜风卷着枯叶撞开窗棂,几张验泥笺被吹得翻卷,谢渊按住纸页时,发现背面水痕在热气中显形。
"用茶水混明矾书写,遇热则显。" 陈懋盯着逐渐清晰的字迹,声音发颤,"《大吴密档?御史卷》载,此乃洪武朝言官密语术,需用庐山云雾茶末调汁..."
"田册改易,始于元兴年间。" 谢渊念出密语,目光扫过张铎骤然惨白的脸。志书内页飘落的字条上,"玄兴帝" 三字的笔锋转折,与李昭在宗人府公文上的批注完全一致。他忽然想起王三死时掌心的血字,想起隐田界石底部的 "宁" 字碎瓷,所有线索在这一刻融会贯通。
"评事可知道," 谢渊的声音像淬了冰,"元兴帝在位时,正是宁王祖父主持江西藩务?" 他举起魏王案验泥图,"七年前的青砂土,三年前的黄黏土,今日的红壤 —— 三层土色,分明是三代人持续改易田界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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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铎的官帽歪落在肩,手指死死攥住笏板:"你... 你这是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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