辙。"他们将兵符纹样反向雕刻在茶饼模具上," 谢渊声音发颤,"每压制一片茶饼,就是铸造一枚可调动私军的密令 —— 这是用百姓的茶碗,盛着谋逆的毒酒!"
永熙帝接过茶盏时,盏底沉着的茶梗在晃动的茶汤中若隐若现。谢渊额头重重叩在金砖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庐山茶垄间那些被踩烂的茶苗:"此茶梗采自抗税茶农的坟头," 他展开布满陈旧血渍的布帛,"这些百姓的手掌,被官印压出永久的半月形疤痕;他们的喉咙,被掺着艾草的火漆灼伤至无法言语。"
宁王萧彬在殿下发出嗤笑:"仅凭草木碎屑,就想定本王的罪?" 谢渊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亲王可知,您庄田的佃户,三年来吃的是混着茶渣的糠饼?" 他抖开一卷卷按满血红手印的诉状,"这些指纹,有的来自稚子,有的来自老妪 —— 他们用全家性命按下的指印,就是铁证!"
当三法司呈上盖满钤印的勘验文书,当工部官员用沙盘模型演示茶饼模具与兵符的契合过程,宁王的脸色由红转青。谢渊最后取出那半片带血的梅枝,断口处凝结的血痂已呈深褐色:"都察院遇刺时,玄夜卫统领苏砚用命换来的线索," 他将梅枝与茶饼严丝合缝拼接,"此刻终于拼凑出私铸钱币模子的全貌 —— 而这模子的边角弧度,与亲王庄田界碑的破损痕迹完全相同。"
永熙帝突然将茶盏掼在地上,碎裂的瓷片间,未干的茶渍在弹劾奏章上晕开,竟与王顺昌临终前用血在布帛上写的 "冤" 字形状相似。"宗人府、户部、布政使司," 皇帝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们用百姓的茶膏,养肥了自己的私囊!"
片尾
暮色漫进文华殿时,谢渊跪坐在满地茶渍与瓷片中,指尖摩挲着茶饼残片边缘的刻痕。茶饼碎屑、茶梗、朱砂颗粒,这些曾散落在江西山野的寻常物,此刻却成为刺穿阴谋的利刃。他想起苏砚临终前塞来梅枝时,掌心与茶农一样的老茧;想起李昭用指甲在玉牒刻下密语时,染血的指尖;想起王顺昌咽下最后一口气时,还紧攥着半片茶饼的模样。
"谢御史,陛下宣召。" 内官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谢渊起身时,膝盖处用茶农粗麻布缝补的补丁蹭过金砖,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无数个在江西茶寮核验证物的深夜。他摸出怀中的弹劾奏章,纸页间夹着的干枯茶梗,叶脉纹路依然清晰如百姓脸上的皱纹。
离开时,宫墙外飘来《采茶调》的歌声,曲调凄婉却透着坚韧。谢渊握紧奏章,望着天际翻滚的乌云。这场始于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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