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剧烈的咳嗽再次袭来,他弓着背抓住桌沿,掌心老茧深深嵌进木纹,让谢渊想起在宗人府地窖看见的、被反复摩挲的玉牒封皮 —— 那上面的磨损痕迹,与老人掌心如出一辙。
酒肆木门 "吱呀" 推开,穿青布衫的伙计托着酒坛经过,腰间双鹤纹铜扣在晨光中一闪。谢渊的视线扫过堂中食客,三桌外的汉子正用袖口遮掩相同纹样,与宗人府玉牒记载的 "宁王榷场吏员服色" 分毫不差。他忽然想起萧栎的密信:"庐山榷场已被宁王私军把持,税单皆盖双重印信。"
"客官喝的可是云雾茶?" 老茶农突然压低声音,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光,手指在桌面轻点 —— 三长两短,正是都察院传递密信的暗号。谢渊心中一凛,面上却笑道:"老伯好耳力,在下正是慕名而来。" 老人从袖中摸出半片茶饼,饼面的章痕虽模糊,边缘的火漆残迹却让谢渊瞳孔骤缩 —— 那是宗人府专用的防伪印记。
马蹄声骤响,几个腰佩玄夜卫腰牌的身影掠过窗前。老人浑身一颤,茶饼 "当啷" 落地,谢渊弯腰捡拾时,瞥见他袖口滑出的税单边缘 —— 户部嘉禾纹火漆下,双鹤的尾羽若隐若现,与界石上的残片如出一辙。
"税单上的茶渍是陈茶。" 老人突然提高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拇指内侧焦疤 —— 那是炒茶时被铁锅烫出的伤,却与惠民仓火漆印的焦痕严丝合缝。谢渊接过税单的瞬间,老人瘦骨嶙峋的手指在他手背上快速划过,像在刻写某种密语。
木门 "砰" 地被踢开,三个汉子闯进来,靴底碾过满地茶叶。谢渊按住袖中税单,火漆印的边角在掌心刺出红痕,与他在界石上发现的赤铁矿粉触感相同。老茶农剧烈咳嗽着指向墙角竹篓:"那是头茬......" 话未说完,竹篓被踢翻,底层半张焦页露出 "宁王榷场" 四字,边缘茶渍在尘土中泛着暗红,像极了茶农们按在状纸上的冤屈。
片尾
暮色浸透酒肆时,老茶农被扶进后堂,背影佝偻如株被砍去主干的老茶树。谢渊借着添酒凑近灶台,看见老人正将半片靛青布帛埋入灶灰 —— 布料边缘的云纹,与滁州粮袋上的印记完全一致。他忽然想起《大吴会典》条文:"榷场抽税逾额者,茶商可越级上告",而眼前的税单上,十抽其七的字迹被茶水掩盖,显影后却是 "宁王令" 的笔锋。
"客官要住店吗?" 伙计的热络里带着刺探,袖口铜扣在火光下泛着冷光。谢渊望着对方腰间晃动的皮袋 —— 里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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