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 "宁王令" 三个字,虽被刻意涂抹,却仍能辨出笔锋。
谢渊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闪过宗人府地窖里的密信 —— 那些盖着双鹤纹火漆的文书,不正是宁王朱彬的私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残页边缘,忽然触到几个浅凹的指痕,那是长期握笔的人才能留下的印记。这让他想起在都察院见过的税单,那些加征茶税的批文上,也有类似的指痕。
茶棚外传来脚步声,谢渊迅速将残页折好藏入袖中,抬头看见几个茶农正担着空竹篓经过。他们看见谢渊的官服,脚步突然顿住,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惊恐,随即慌忙低头,加快脚步离去。谢渊注意到他们的竹篓底部,都印着与惠民仓粮袋相同的双鹤纹,这让他的心头一沉 —— 看来宁王的势力,早已渗透到了这些底层茶农的生计之中。
回到临时落脚的茶寮,谢渊取出《大吴会典》,翻到 "田制" 卷,里面明确记载:"凡改易界石,需三日内报布政使司,附火漆印信为凭。" 他摸着界石上的新刻痕迹,发现这些字迹虽然工整,却浮于表面,石粉中还混着新鲜的茶汁 —— 这是有人用新茶汁调和石粉,伪造旧刻的痕迹。
更让他心惊的是,界石底部的布政使司火漆印,看似完整,边缘却有被撬动过的痕迹。谢渊取出放大镜,借着晨光细看,发现火漆印里竟掺着几缕茶梗 —— 这是庐山茶农常用的防蛀手段,却出现在官方的火漆印中,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欲盖弥彰。
夜幕降临,谢渊坐在茶寮的油灯下,摊开从界石上拓下的刻痕。五道细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忽然想起在宗人府看见的玉牒,上面记载着宁王庄田的分布,其中庐山十八堡的地界,恰好与这些刻痕的位置吻合。难道,这五道刻痕,就是宁王朱彬强占茶田的标记?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如同在都察院审讯时,推敲案情的节奏。
片尾
卯时三刻,山谷间的钟声混着雾岚漫上来,撞在谢渊胸前的獬豸佩上,发出清越的回响。他扶着茶寮木门的手微微发颤,眼前的茶垄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新抽的茶芽被马蹄碾碎在霜土里,像极了都察院卷宗里那些被揉皱的状纸。雾霭渐散,露出整片茶田斑驳的疮痍 —— 被铲平的茶垄间新立着 "永禁开垦" 的界石,旧刻的 "庐" 字右下侧,五道血沁刻痕在晨光中泛着暗红,如同未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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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该启程了。" 玄夜卫暗卫的青布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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