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露出的底款日期在烛光下格外刺眼。他蹲下身,拾起最大的残片,锋利的边缘割破指尖也浑然不觉,仿佛触到了茶农们被夺走土地时的心碎。"永熙三年春,正是庐山十八堡茶园易主之时,"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个字却都像重锤敲击在众人心上,"王爷用茶农的血泪泡茶,饮得可还舒心?"
宁王暴怒起身,袍袖扫翻案几,茶汤泼在调令上,晕开的墨迹宛如被揭开的伤疤。谢渊早有防备,侧身躲过飞来的茶饼,耳后暗器破空声响起的刹那,玄夜卫的暗箭已将三支袖箭钉在梁柱上。望着箭尾颤动的孔雀翎,萧栎的告诫在耳畔回响 —— 这是文渊阁某位侍郎的惯用暗器,证明朝堂黑手早已伸入这场纷争。
"谢御史这是何意?" 宁王的声音裹着冰霜,手却悄悄按上腰间软剑。谢渊从容起身,从怀中掏出拼凑的黄册残页,沾着江水的纸页在风中簌簌作响,仿佛无数冤魂在哭诉。"王爷怕是忘了,《大吴会典》茶法有载,贡茶亏短者杖一百,伪造印信者..." 他故意顿住,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屏风后慌乱躲避的身影,"斩立决。"
厅外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这是谢渊提前安排的玄夜卫援军。宁王的脸色瞬息万变,最终化作一抹阴沉的笑:"好个铁面御史,只是这都察院的调令..." 话音未落,谢渊已将调令举到烛火上,看着朱印在火焰中扭曲变形:"王爷可知,都察院印泥每年用朱砂三两七钱,而您这印信..." 他逼近宁王,压低声音,字字如刀,"少了整整一钱朱砂。" 火光映照下,宁王瞳孔骤然收缩,而谢渊眼底燃烧的,是为百姓讨回公道的坚定信念,是与黑暗势力抗争到底的决绝。
片尾
寅时的南昌城,细雨如泣如诉,将整座城池笼罩在浓稠的黑暗中。谢渊立在驿站窗前,雨水顺着窗棂蜿蜒而下,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水痕,宛如百姓们未干的泪痕。手中被茶渍浸透的残页还带着贡茶宴上的硝烟味,瓷器碎裂的声响仍在耳畔回荡。那场看似胜利的对峙,实则是与死神擦肩而过,每一个细节回想起来,都让他后背发凉。
窗外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暗号,急促而隐秘。浑身湿透的暗卫匆匆闯入,带来的消息让空气瞬间凝固:宁王已连夜八百里加急修书送往京城,弹劾他 "污蔑宗室、扰乱茶政";文渊阁更是放出风声,要以 "擅离职守、滥用职权" 之名彻查他。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如同一张巨大的黑网,正从四面八方朝着他当头罩下,意图将他彻底吞噬。
谢渊沉默良久,缓缓将残页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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