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子殿下亲书此款时,墨中掺着梅枝灰烬,说要让律法如寒梅,经霜更艳。"
永熙帝接过条例的手骤然收紧,末页的梅花印泥还带着潮气 —— 那是萧栎昨夜在宗人府潮湿的地窖里,用体温焐热印泥才拓下的孤本。谢渊望着条例上的小楷,想起那年雪夜,萧栎举着残页在梅树下奔走:"谢兄你看,' 匠人子女入太学 ' 的条款还在!" 梅枝积雪落在他肩头,像撒了把盐在未愈的伤口上。
"律法若不能护匠人,便是寒铁无温。" 萧栎的声音低沉如旧铁门轴,他抬头望向褪去金粉的匾额,血纹在晨光中蜿蜒如梅枝,"今日条例,是用匠人血税银研墨,续接当年未竟之章。" 这话像根细针扎入某位谏官的痛处 —— 他曾弹劾谢渊 "苛责藩王",此刻正盯着条例上的 "连坐条款",喉结滚动不止。
狂风突至,谢渊的獬豸补服猎猎作响,衣纹在匾额血纹上投下晃动的影,竟似獬豸踏梅而行。他忽然想起王冕的墨梅 —— 不要人夸的颜色,正是匠人血税银的暗红,是律法条文的漆黑,是御史补服的青黑。
"准奏。" 永熙帝的谕旨带着释然,却藏着几分不甘。谢渊明白,这是帝王在权衡:既需借御史台立威,又怕匠人条款动摇宗藩根基。但当远处传来匠人敲击铁器的叮当声,他知道,那些刻着匠人姓名的铜牌,终将成为比金粉更耀眼的存在。
萧栎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肘,目光落在条例末页泰昌帝的梅花印。无需言语,他们都懂这枚印章的分量 —— 那是用泰昌帝临终前咳在梅枝上的血所制,此刻盖在条例上,恰似当年太子在梅树下的承诺,终于在十年后开出花来。
片尾
戌时三刻,御史台匾额前围满匠人。褪去金粉的 "铁骨冰心" 四字下,暗红血纹如老梅枝干,托起鎏金字样。谢渊抚摸匾上凹凸纹路,指尖忽然触到个极小的凹点 —— 那是匠人用断指血混着金粉,偷偷刻下的 "谢" 字暗记,与北疆密信上的记号如出一辙。
暗卫送来的北疆急报里,除了野梅标本,还有张揉皱的草纸,上面用稚嫩笔迹画着戴獬豸冠的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爹爹说,御史大人的帽子能辨好坏。" 谢渊的视线模糊了,仿佛看见无数孩子举着野梅奔跑,梅枝在风中摇晃,如同獬豸角般直指苍穹。
成王梅树下,萧栎对着月光修改条例,砚台里的墨汁倒映着新抽的梅芽。他忽然轻笑,想起今早谢渊刮匾时,金粉落在发间,像落了一场不会化的雪。远处御史台的灯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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