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内心猛地一震 —— 这与安庆地牢悬挂刑具的绳索材质完全相同。他表面不动声色,继续有条不紊地陈述,内心却在飞速盘算,等待着将这致命证据抛出的最佳时机,就像猎人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萧栎捧着《宗人府玉牒》上前的步伐,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谢渊注意到他拇指反复摩挲册页边缘的动作 —— 这是他们在宗人府查档时,每次发现关键证据都会有的习惯。"魏王府庄田三百六十处," 萧栎的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微微震颤,玉牒上朱砂标注的田庄位置,与《江南民瘼图》上的红点严丝合缝,"远超洪武年间定下的五十处祖制!"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
魏王党羽拍案而起的瞬间,谢渊的目光如鹰隼般精准捕捉到对方袖中滑落的田契一角。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在江宁地窖,从匠人尸体下找到的半张地契,边缘的烧痕与此刻所见如出一辙。这个发现让他的心跳陡然加速,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外表,声音平稳地补充道:"这些田庄的鱼鳞图册编号,与户部存档完全不符。" 他的手指缓缓指向民图上的标记,"此处扬州盐场,本该是官产,却被魏王府以 ' 赏赐 ' 之名侵吞。"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脏,也一步步将魏王府的罪行揭露在阳光之下。
当长史开始声泪俱下地哭诉 "王府仁政" 时,谢渊的胃部一阵翻涌,泛起阵阵酸意。对方颤抖的声线、湿润的眼眶,与安庆地牢里那些施暴者折磨匠人后假慈悲的丑恶嘴脸如出一辙。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愈发浓烈的龙脑香混着麝香的气息,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他拉回那个充满血腥与绝望的地方 —— 匠人断指处残留的药味,此刻在他鼻腔中挥之不去。
"好一个慈悲!" 谢渊怒喝一声,冲上前时带翻了青铜灯台,火焰在青砖上肆意蔓延,如同匠人流淌的鲜血。他死死攥住长史的袖口,布料下凸起的疤痕形状,与地牢刑架上的铁环完美契合。"魏王府独门伤药," 他转向永熙帝,眼前不断浮现出满地断指浸泡在药缸中的惨状,声音因悲愤而颤抖,"既能止血,亦能麻痹伤口!他们用这药吊着匠人性命,只为多榨取几日劳力!" 这句话字字泣血,让在场众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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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长史脖颈的抓痕开始渗血,谢渊知道,这是对方最脆弱的时刻。他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有力:"后山乱葬岗,埋着三十七具带镣铐的尸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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