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走进城南当铺。柜台后的朝奉先生扫了眼他手中的银鱼牌残件(父亲当年缴获的证物),瞳孔骤缩:"客官这牌,可是太府寺的?" 话音未落,后院传来重物倒地声,一个学徒模样的少年被推搡着出来,颈间勒痕犹新。
"他偷了库里的官银!" 朝奉先生抓起算盘作势要打,却在谢渊递过碎银时突然手软,"客官若想买平安,就当没见过此物。" 谢渊趁机扫过账本,发现每月十五都有 "工部物料差价" 入账,数额与西华门地砖的差价分毫不差。
暮色初合,谢渊回到工部厢房,将日间收集的线索铺在案头:米行的耗损、木料行的造假、当铺的差价,所有指向都汇聚成一个名字 —— 陈升。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商铺的幕后东家,竟都在父亲旧案的 "鸿远号" 名录上。
"大人,后巷有人找。" 杂役老周突然推门进来,迅速塞给他一块碎瓷片,"刘三老爷坠井了。" 瓷片上用指甲刻着 "米行地窖,私盐三千担",边缘染着暗红,不知是泥渍还是血渍。
是夜,谢渊翻出《吴律?市舶条》,发现 "凡官商勾结、以次充好者,籍没家产,戍边三千里" 的条文。他想起白天在米行看到的情景:伙计往米里掺的不只是沙子,还有白色结晶 —— 那是私盐特有的颗粒。原来所谓 "工食克扣",不过是越商借工部渠道走私的幌子。
更深人静,谢渊对着孤灯绘制商路图。当 "王记米行恒通木料行 来安茶肆" 的位置连成一线,赫然与父亲旧图上的越商走私路线完全重合。他忽然明白,工部的贪腐网络,实则是越国在吴都的吸血脉络,每一笔物料折耗、每一成工食克扣,最终都将化作越国军械库里的刀剑。
"路漫漫其修远兮......" 谢渊在商路图上重重划下一笔,墨痕刺破宣纸,如同刺破这张罪恶之网的第一刀。窗外,乌云遮住月光,却遮不住远处传来的哭嚎 —— 那是刘三的妻子在后巷悲泣,哭声里混着巡夜更夫的梆子声,惊起宿鸦无数。
片尾
市井探风的谢渊,在米香与木屑之间,嗅出了越商走私的腥味。老石匠的坠井、当铺的威胁、商路的重合,种种迹象表明,工部贪腐不过是冰山一角,背后是越国君臣与吴朝权贵勾结的庞大网络。他不知道,当自己在商肆间辗转时,太府寺卿王崇年的密信已快马送往越州:"谢渊已查至市易,速断其臂。" 而他白天接触过的茶肆伙计、当铺朝奉,此刻正被带入暗巷,等待他们的是封口的匕首。当谢渊决心深入工地时,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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