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首页朱笔圈着 "永乐十七年,工部侍郎王崇年私扣海塘石料款三万两" 的记载。"此獠如今已是太府寺卿。" 陆凯低声道,"工部库房的《物料账册》,每到寅时三刻便有专人看守,你......"
"多谢陆兄提醒。" 谢渊将账册塞回袖中,指尖触到父亲所赠竹佩的刻纹 —— 那是谢家用三代的 "清正" 二字,经岁月打磨愈发温润。他望向暮色中的皇城,雉堞上的积雪在残阳下泛着血色,忽然想起昨夜在父亲旧案宗里看到的密折:"太府寺与越国通商,每石私盐抽成二十钱,岁入百万两......"
是夜,谢府梅香阁内,谢承宗对着儿子新领的工部腰牌沉默良久。案头烛花爆响,映得他面上疤痕格外清晰 —— 那是当年查案时被奸人所伤。"你可知,为父当年就是在工部典籍室,发现了王崇年与越商的密约?" 他忽然开口,从樟木箱底取出半幅残破的漕运图,图上用朱砂标着 "王记米行鸿远号 " 等商号,正是如今工部指定的物料供应商。
谢渊接过图卷,发现边角处有行小字:"越商每次运盐入吴,必借工部漕船,船底暗格可藏私货三千斤。" 他想起白天在吏部听到的传闻:今岁吴越边境的私盐案,涉案银两所落之处,竟与工部采买账目完全吻合。
"父亲,孩儿在典籍室还查到......" 谢渊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谢承宗淬然吹灭烛火,拉着儿子躲到屏风后。月光下,三道黑影掠过梅枝,腰间悬着的太府寺银鱼牌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看来他们已经动手了。" 谢承宗望着黑影远去的方向,声音低沉,"工部的水,比为父当年查时更深。王崇年之流,早已将触手伸到了越国君臣处。"
谢渊握紧腰间竹佩,忽觉掌心刺痛 —— 原来刻纹已深深嵌入皮肉。他想起白天在吏部堂前,曾与一位抱病的老匠人擦肩而过,对方塞给他一块掺着木屑的饼子:"大人若入工部,千万看看我们的口粮......"
更深漏断,谢渊独坐窗前,铺开从陆凯处得来的《工部则例》。墨锭在砚台中旋转,渐渐溶成一汪深潭,倒映着他坚定的眉眼。忽然,远处谯楼传来四更梆子声,夹杂着隐约的马蹄急响 —— 是越州方向的加急军报。
"越人寇边?" 谢渊心头一紧,想起父亲旧案中提到的 "越商借工部船只运兵械" 的记载。他忽然明白,工部贪腐从来不是孤立的弊案,而是吴越争霸的暗战前线。那些被克扣的口粮、被贪没的物料,最终都将化作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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