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明鉴!此子年不过十六,便敢妄议国策,指点江山。其所提‘均田亩,抑豪强’,是要动摇我大夏国本,与天下士族为敌,势必引起天下大乱!其所言‘裁汰冗官’,更是将矛头直指朝堂诸公,其心可诛!”
“此等文章,并非良策,而是乱政之言!其人也非栋梁,而是纸上谈兵、好高骛远的狂生!若将此等心术不正、锋芒毕露之人擢为状元,天下士子将如何效仿?朝中百官又将如何自处?届时,朝局不稳,人心浮动,其祸更甚于北虏南蛮!恳请陛下三思,万不可被其花言巧语所蒙蔽,当将其斥为下等,以儆效尤!”
徐阶这番话,可谓是字字诛心,直接将一篇策论,上升到了动摇国本、扰乱朝纲的政治高度。
御书房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一些立场保守,或是与士族门阀关系密切的官员,闻言也露出了深以为然的神色。
“徐阶,你这是血口喷人,公报私仇!”王阳明怒喝道。
“王尚书,下官一心为公,何来私仇?倒是王尚书,如此回护一个素未谋面的举子,其中缘由,才更令人深思吧?”徐阶冷笑着反唇相讥。
“你……”王阳明气得须发微颤。
“够了。”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之时,御座之上的景泰帝,突然开口了。
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走到御案前,重新拿起陈平安的试卷,目光深邃。
“徐爱卿所言,朕听到了。”景泰帝的语气依旧平静,“此文,确实犀利,确实大胆,也确实……触动了不少人的痛处。”
徐阶闻言,心中一喜,以为皇帝听进了自己的话。
然而,景泰帝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
“但是,朕且问你,他所言之事,是真是假?土地兼并,是否积重难返?吏治腐败,是否触目惊心?北虏南蛮,是否依旧是我大夏心腹之患?”
一连三问,如重锤一般,敲在徐阶的心头,让他脸色瞬间煞白,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景泰帝没有再看他,而是环视众人,沉声道:“我大夏,承平已久,但也正因如此,才积弊丛生,如同一座华美的袍子,里面早已爬满了虱子。你们这些股肱之臣,平日里报喜不报忧,奏章之上,皆是歌舞升平。朕需要的是能给这件袍子除虱的人,而不是给它绣上更多虚假花朵的人!”
他将陈平安的策论重重地拍在御案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篇策论,言辞虽有不周,但其心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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