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雪山的冷冽空气刺骨,裹挟着松针腐败的气息,卷过寂静的山间公路。
那辆外表低调、内里却配备了顶级反追踪设备的深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入盘踞在半山腰的私人疗养院入口。车身线条流畅得如同冰刀。车窗玻璃单向过滤着外界的光线,也隔绝了车内凝固如铅的气氛。
后座阴影里,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手工西装,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根绝不会弯曲的军刺。脸庞隐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只勾勒出刀削斧劈般锐利的下颌线。鼻梁上方,一副做工考究的金丝眼镜挡去了他此刻可能存在的任何情绪,镜片上反着窗外移动的雪松光影。只有嘴角那一丝向下抿紧的弧度,泄露出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决断。
前排副驾驶的男人递过来一份薄薄的报告,平板屏幕蓝光幽幽照亮他的侧脸:“老板,处理干净了。诊所那边不会有任何线索留下。安德森先生……是自然病逝。”声音刻板平稳。
后座的男人没有接平板,只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极低沉的、如同齿轮咬合的单音节:“嗯。”目光投向窗外飞逝而过的、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冷杉树影,仿佛那里藏着答案。信天翁的破产清算文件堆满了他欧洲办公室的保险柜,承影控股不断跳水的股价刺痛着每一个股东的神经。曾经的“藤蔓”成了勒死自己的套索,安德森的死讯如同雪崩前最后那片飘落的雪花。
车子在疗养院主体建筑深处一个专属通道前停下。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如同张开的地狱入口。通道内部的灯光经过特殊处理,亮度足够却毫无暖意。电梯下降的轻微失重感,如同堕入无底深渊。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空气骤然变得浑浊滞重,仿佛沉淀了死亡的气息。消毒水的味道被另一种细微而顽固的药物腐败气覆盖。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前,两个身影如同冰雕。其中一个,是主治医生,脸色灰败,眼神躲闪,汗水浸透了额角边缘的几缕头发,双手无意识地反复搓着白大褂的衣角,如同在洗永远洗不掉的污迹。另一个,穿着承影安全部门高级主管的制服,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脸色比死尸还要苍白,眼神空洞地注视着脚下的金属地板,仿佛那里有吞噬一切的漩涡。
“老板…”主管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金属。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手术刀,冰冷地掠过他们的脸,没有停顿,最终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无需言语,那目光便是宣判。他脚步沉稳地越过他们,推开了门。
病房里,死寂。
窗外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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