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种极其细微、甚至并非肉眼直接可视的方式,“亮着”。
这种“亮”是一种冰冷的、存在于意识深处的“坐标感”。如同在无尽的黑暗宇宙中,一颗遥远但绝对存在、为它标定经纬的孤星。
它的存在是如此微小、稳固,却又带着一种……绝对的剥离感。一种将感知的最核心部分与身体、与情绪、甚至与自身意识海洋都切割开来的、物理规律层面上的冰封感。
并非疼痛,并非麻木。更像灵魂的一个最微小的基本粒子被硬生生焊死在一块无形的坚冰核心里,那份“活着”的炽热和波动感,仿佛被隔绝在极遥远的另一端。那个锚点如同一个绝对零度的黑洞,吞噬着靠近它的一切情感与生理波动。
书房的门被无声推开。
徐望舒的目光瞬间从手背抬起,眼中掠过一丝被打扰的微澜,但在看清来人后立刻恢复如常。沈青竹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是一碗冒着清甜热气的桂花酒酿小圆子。
她将瓷碗轻轻放在女儿面前的茶几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目光在徐望舒脸上停顿了一瞬,掠过她微微蜷缩的姿势和下意识按在左小臂上的右手。
“感觉怎么样?”沈青竹的声音很轻,在安静的夜里如同拂过的微风,但锐利依旧。
“……很稳定。”徐望舒的回答同样轻声,拿起小勺搅动着碗里的温润,甜香的热气氤氲而上,“只是,那个点……太安静了。”她斟酌着用词,“像……沉在最深的海底。”她的勺子无意识地在碗中画着圈。那个印记带来的冰冷稳固,隔绝了风险,也隔绝了一部分灵魂的温度。
沈青竹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了下来。昏黄的灯光勾勒着她侧脸的轮廓,坚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
“‘堡垒’能成,是因为它像石头一样硬。你的大脑里也必须有一个比刀更锋利、比石头更冷的东西。”她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却异常清晰,“它是‘楔子’,不是‘暖炉’。记住了。”
窗外灯火流转。徐望舒看着碗中热气和糖水交融的微澜,轻轻点了点头。她挖起一小勺温热软糯的圆子送入口中。甜糯温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沿着喉咙缓缓滑下,如同一股细小的、涓涓流动的温泉。
这股温热流沿着冰冷的脊骨向下渗透。它无法驱散精神深处那块焊死灵魂粒子的坚冰(哪怕一丝一毫都无法融化),甚至连靠近锚点核心都做不到。它只是流淌过更外层的部分。像给一架超低温运转的精密引擎外壳蒙上了一层暖雾,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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