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破晓

杭州。西湖湿冷的秋风吹拂着湖畔花园小区一个毫无特色的单元房。狭窄的客厅兼办公室里，挤满了桌椅电脑和亢奋的年轻人。气氛热烈却也透着资金链濒临断裂的焦虑。桌上散落着泡面盒。

马云（比前世此时更瘦削些，但眼中的光芒未曾熄灭）正对着徐云和周明，手舞足蹈地阐述着一个宏大到有些梦幻的蓝图：“徐总！周总！我们不是要做中国的雅虎！我们要做的是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B2B只是起点！未来，C2C，支付信用体系，云计算，大数据…我们要连接的是整个中国乃至世界的商贸神经网！让即使是最偏远山村的农民，也能把货卖到地球另一端！”

徐云安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淡定的微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女儿那张“小企鹅朋友圈”的画纸一角。周明则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眼镜片后闪烁着精算师的光芒，时不时就用户增长模型、平台粘性、潜在竞争对手发起犀利提问。

谈话进行了近四小时。结束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马先生，”徐云站起身，并未过多评价马云的宏图，只是伸出左手，掌心摊开，“未来如何，我们拭目以待。”他收回左手，又伸出右手，手上并无合同文件，只有一张从女儿画作上撕下来的小纸片——上面画着一艘在数字海洋中前进的小船，旁边歪歪扭扭写着“Alibaba”。“雪狼集团，通过天宫科技，注资800万美金。第一期明天到账。细节周总与你敲定。只有一个要求：活下去，活到‘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不再是梦的那天。”

马云愣住了，看着那张充满童稚气息却仿佛带着某种预言般力量的纸片，久久无言，然后用力握住了徐云的手，眼眶微红：“谢谢！这份信任，比钱更重！这艘船，我们拼了命也要开到彼岸！”

当晚，阿里账户收到救命的甘霖。

消息很快传到天宫基金内部。有人质疑：“B2B？一个英语老师搞批发贸易平台？这800万美金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徐云只是指着女儿画的小船，在基金内部邮件写了一句：“在所有人嘲笑的时候下注，这艘船的价值，在它启航之时就已注定。”这句后来被奉为天宫科技早期投资金科玉律的话，此刻只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直觉的绝对信任。

数周后。京城国际机场。沈青竹推着行李车，走向国际航班的登机口。前方是高耸的登机指示牌，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神经外科邀请函和丰厚的合约待遇就在手边，学术巅峰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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