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冷冽的敲打

人心悸。

天宫科技园“深蓝量子”实验室，永远是昼夜不分的状态。空气中弥漫着主机散热片的味道、速溶咖啡的苦涩，还有顶尖大脑高速运转产生的无形能量场。周明穿着舒适的深灰色抓绒卫衣（他现在的便服越来越像那些技术宅了），正皱着眉头评估一份关于新型分布式存储架构的商业计划书。屏幕右下角，一个加密通讯软件的小图标急促闪烁起来——代号“Zero”的项目负责人发来了紧急频道请求。

周明心头一动，立刻切换到加密频道。Zero的脸出现在一个小窗口中，头发更乱了，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周总！快看！”Zero的声音因为亢奋而劈叉，直接共享了屏幕，“Bitcoin Talk论坛！有个用户用 ?10,000 BTC，居然……买了一…一…个披萨?？！成交了！就在刚才！”

屏幕上定格着论坛页面的截图，一个名为“Laszlo”的用户兴奋地发帖描述他用比特币换到两份大号披萨的经历，下方附着披萨店收据的照片，时间是2010年5月22日。

周明的瞳孔骤然收缩！十万个BTC，买了两张披萨？！几个月前徐哥让他秘密关注这个叫“比特币”的东西时，它还只是深蓝量子几个极客自嗨的“数字游戏”，矿场（“深潜一号”）产出加上“深水基金”在外网论坛蚂蚁搬家式收购的量，才刚刚积累不到一万枚，每枚的实际价值几乎为零！这场荒诞的交易，彻底打破了数字与实物的界限！它不再只是白皮书里的概念，有了价格?！哪怕低得令人发指！

他立刻按下内部最高等级通讯：“徐哥！沈医生！铁柱哥！奎哥！紧急线上决策！”

几秒钟后，其他三人的小窗口在加密频道中弹出。

徐云似乎正在自家小花园，背景能看到正在挖沙子的徐望舒（5岁）。沈青竹穿着医生的白袍，背景像是医院走廊。赵铁柱的图像一如既往是磐石标志，连个镜头都没有。王大奎背景则是嘈杂的物流基地。

“什么事这么急？”大奎的粗嗓门在频道里响起。

周明言简意赅：“比特币第一次用于购买实物商品！十万个币换了两份披萨！”

“什么玩意儿？”大奎的声音陡然拔高，“十万个啥玩意儿换了个披萨？这玩意儿不是电脑病毒算出来的数字吗？能当饭吃？”他觉得自己被耍了，“徐哥！周明这小子是不是做实验做傻了？这种骗三岁小孩的玩意儿你还真给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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