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灵市蜃影》

五更天未明，云中狐的尾巴扫过客栈檐角的伏魔铃，惊起三只雪鸽扑棱棱飞向黑水河谷。金灵儿裹着嘉绒绣娘赠的孔雀纹披肩，瞥见晨雾中浮现的转山队伍——领头喇嘛手持的鎏金法杖，杖头嵌着的绿松石竟与九菊家徽的菊蕊纹如出一辙。

"今儿是藏历新年预备日，"老板娘白玛捧着酥油灯从经堂转出，火光映得她耳后梅花烙泛着诡红，"镇东头要开阴市，专售渡劫法器。"灯影摇曳间，她腰间新换的嘎乌盒闪过道黑光，盒缝里渗出丝缕腐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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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镇东荒滩腾起青紫色雾瘴，三百六十面经幡围成八卦阵。陈玄策扛着玄冰鬿的角当扁担，竹筐里装着的雷神符烤馕滋滋冒电光："正宗东北萨满风味！"他掀开盖布吆喝，惊得隔壁摊位的骷髅法器眼窝里喷出磷火。

金灵儿蹲在法器摊前，指尖刚触到串刻满抗联代号的骨铃，狰瞳的五条尾巴突然炸毛——铃舌竟是半截日军刺刀！摊主黑袍下的手背闪过九菊纹身，哑着嗓子道："阿妹，这铃铛要配上黑水河的冰晶莲才响得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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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鸾的玄天尺挑开某块绣着曼陀罗的绸布，露出底下冻着人脸的冰砖。"这是黄泉冰，"老萨满的火焰貂窜上肩头，"专封横死之人的三魂。"冰砖里凝固的赫然是五十年前失踪的抗联通讯员，眉心嵌着枚带符文的子弹壳。

"青鸾姐！"金灵儿举着刚换的转经筒跑来，筒内暗格突然弹出一卷泛黄胶片——昭和时期的新闻片里，九菊阴阳师正在冰洞里给山虎兽幼崽植入第三只眼！云中狐突然叼走胶片，跃上经幡杆的瞬间，整面经幡显出血色密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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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柳七在卦摊前驻足，青铜卦盘上的铜钱突然立起旋转。"这位道爷，"瞎眼卦师摩挲着卦纹，"您命里缺的那味药，在黑水河底的冰棺里..."忽然抓起柳七的手按在卦盘上，盘底浮出金灵儿的小像，眼角渗着血泪。

山虎兽突然撞翻卦摊，第三只眼射出的金光击碎卦盘。碎片中迸出张泛黄婚书，男方署名竟是五十年前的九菊长老！林九渊的镇魂幡卷起阴风，幡面映出白玛在镜前梳头的虚影——铜镜里还有个穿抗联制服的她正在流泪。

酉时三刻，阴市中央的玛尼堆突然龟裂，渗出黑色黏液。玄冰鬿的角顶开石块，露出冻在冰层里的军用电台，频道指针正指向杨靖宇将军牺牲当天的频率。陈玄策刚要摸出降魔杵，整座阴市的经幡突然倒旋，幡面朱砂符咒重组为"八纮一宇"阵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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